2016年5月30日 星期一

佛典故事:偶然 Happenstance


佛陀成功降魔後靜坐思惟。既然已經成道,應該廣擊甘露法鼓,令三千大千世界有情普聞。為感念父王當年派遣五人追隨、供養、服侍的護法功勞,應該動身前往波羅奈國報恩。」佛陀思惟畢從樹下起身,立刻啟程。

「噢,不得了!太了不起了!」老梵志走在半路上巧遇佛陀,忍不住大呼小叫開口讚嘆:「您真是有威德!儀表堂堂,優雅動人,說有多出色就有多出色!請問您拜誰當老師才學到如此出眾的容貌?」

佛陀知道對方是做學問的梵志,開口便以詩偈應答:「八正覺自得,無離無所染。愛盡破欲網,自然無師受。我行無師保,志獨無伴侶。積一得作佛,從是通聖道。」

「啥?聽不懂哇!」老梵志一臉茫然。不懂歸不懂,還是很欣賞。「那麼,您趕路上哪去?」

「目前正準備到波羅奈國弘揚佛法、大轉法輪。這世界上,所有三界內已證果位的聖人都沒有人像我達到這樣的證悟成就。」佛陀說明。

「讚!」老梵志愈聽愈高興,「讚讚讚!就像您說的那樣,祈願聽聞您的甘露法語!」他高高興興行個大禮,說聲再見就揮揮手跟佛陀告別了。老梵志決定馬上出發到波羅奈國排隊,等到舉辦開示講座時再聽法。沒想到還來不及趕到會場,年事已高的他就突然在旅行途中往生了。

「哎,真可憐。」佛陀以道眼觀知期待聽的老人家已經往生,不禁發起悲心:「世間人真是愚癡可愍。總以人命永恒常在,好不容易遇見佛陀還一個人離開,孤單地往生。因緣既已錯過,法鼓大震聽不到,甘露大法嘗不到,在生死輪迴裏浮浮沉沉,到底要再等多久、再迷失幾大劫才有因緣得度?」


原典出處:《法句譬喻經 述佛品》


-修行筆記-

佛言:「見諦淨無穢,已度五道淵。佛出照世間,為除眾憂苦。得生人道難,生壽亦難得。世間有佛難,佛法難得聞。」因緣和合往往幾劫難逢,何況見佛聞法入道?地球上自從有人類繁衍以來,數萬年只出過一尊佛。有福值佛尚且當面錯過,真真是太可惜了!


2016年5月28日 星期六

白衣非殺手:女性化霸凌(七十九)


她仰躺著抽菸,用看小妹妹的世故表情望著我。剪個兩三分頭的她心血來潮翻出大學時代舊照現寶。當年竟是個留長度及膝的波浪大捲髮、中規中矩穿花點洋裝的淑女!「這是我!」她笑了,瞇起眼拿出下班順便看診帶回來的憂鬱症藥包。

我同情她,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她身陷多角戀,從醫院下班後泡夜店,苦戀那家夜店被眾花圍攻的女老闆。我向來搞不懂她是怎麼回事。想追一個被滿坑滿谷的婆倒貼的風流 T 又死有個性地堅持超短髮、破牛仔褲、歪上衣、菸酒惡習,這到底是哪樣的情況?論生理,她是女同性戀;論心理,她不就是個不偏不倚正宗男同性戀嗎?哥兒愛上哥兒?兩個都女生?兩個一樣酗菸酗酒又一樣有慢性憂鬱症與爛桃花問題的高大女生?

「這是她!那是她某任女友!那邊幾個是現任女友!」她從空啤酒罐旁的整疊照片中抽出很可能被使用於不明用途的其中一張,一一點人頭說明。人不可貌相,女同不可臉量;認識之初只知道她在台大醫院系統上班、處理與小動物實驗相關的業務,沒想到故事這麼有厚度。

白色的制服閒閒丟著,制服上有一點點污漬。她說她心情不好,突然想找人說說話。她收起談感情垃圾時的迷茫眼神,用更深沉的嗓音提到她今天「又」去台大裏的小佛堂、小教堂之類的房間為死在她手下的眾多小生命祈福禱告的事情。她坦白告訴我,她有過或多或少幾次靈異經驗,對於依工作任務讓實驗動物生病、受苦、死亡的事情帶有罪惡感。「可是台大薪水不錯,」她無奈笑著。「下班就順便看精神科拿藥,很方便。」她開始念幾句心經與佛號給我聽,外加幾句聖經名言,活像個自由派宗教友人。

那天下午,她用世故、痛楚的表情望著我,零零落落訴說她的人生。學佛吃素乖乖讀書的小妹妹在她眼裏是不得了的單純。可是,相對於單純,她的成熟沒有半絲成長的喜悅;不單純、不天真的代價是生活浮沉,飽受情欲折磨,又必須為工作上逼不得已從事的殺生害命行為而悲哀難受。

「現在算不錯,去台大上班後穩定些,以前我自殘過。」她伸出手讓我看她手上的傷痕。自殺過?自殺過。為感情?為感情。因為女朋友?不是,是為男朋友;給你看的照片上留很長的頭髮的時候。後來呢?後來他交了新的女朋友,幾年後我再回頭看也覺得沒什麼。

接下來她陸陸續續告訴我她們經歷過的一些靈異事件,有的發生在夜店,有的發生在醫院,有的發生在其他處所。「鬼」這個字眼與「女同志」這個術語從她嘴裏講出來像談天氣跟菜價一樣正常。我聽著聽著有時不得不插嘴重頭確認她主詞到底是指涉哪一方?披白衣上班的她不是殺手。科學落後到必須依賴殺死動物做實驗來替人類本身治病開活路是文明進度嚴重落後的共業問題,當年還沒有發明各種以電腦模擬操作取代活體實驗的有效替代方案,她只是為生計所迫向共業低頭。

文明太落後,誰能出格逆共業操作?


2016年5月27日 星期五

佛典故事:壞水牛 Bad Buffalo


迦葉佛住世弘化時,有一位帶領五百個徒弟出國論議的三藏比丘。論議以對話詰問答辯為主軸,正反對立假相權現,難問者當然也一一上前挑戰。三藏比丘於法義尚未通達,三兩下便被考倒,大起瞋心:「好哇你們這些人!無知又愛難問,簡直就像水牛用頭上的角胡亂戳人!」「對嘛,師父罵得好!」五百個徒弟仗著人多勢眾也紛紛幫腔,一致對外開罵。

結果,一場好好的論議沒有增益任何人對法義的體悟,也沒有強化誰出離生死、斷惑證真的菩提道心,變成毫無實益的惡口謾罵攻擊。口水大戰完事後人群散了;身散業不散。此後長達五百世之久,這群愛罵人的師徒不斷投生當水牛與牧牛人。惡口成性的三藏比丘成為一頭脾氣相當壞、攻擊性非常強的壞水牛,被整群投胎成牧牛人的五百徒弟看管。


原典出處:《撰集百緣經 佛度水牛生天緣》


-修行筆記-

黨同伐異、惡口相向乃五濁惡世常見眾生態。為了一時一地的面子與利害埋下生生世世受畜牲身的長遠禍根,值得嗎?


2016年5月26日 星期四

台灣人,別再用學費折磨學生!


我心疼台灣的學生。

我心疼所有必須走過教育體系學習知識、技能、道德、人際社交能力卻沒有全職工作謀生能力的小孩子。千萬別發夢說什麼「半工半讀自立自強」之類的傻話。大人酒肉賭博享樂逼小孩半工半讀地自擔課業高壓只換得大人癌症中風酒精中毒與小孩身心過勞病倒又慢性病拖磨一生的不幸下場。

學費問題在台灣年年吵,公校私校吵,老師學生家長吵,始終吵不出個多贏安心政策。小僧身無長處,沒才華,沒學識,沒能力,不如供養大眾一個關於學費的故事:

學費折磨我一輩子。

上昂貴的明星學校不是我的意思,完全是成人一手安排。我不懂為何捨便宜的公立學校選貴族的私立學校,事後幾乎每個學期都為學費夫妻大吵翻臉。一個不管事、不明說,一個總紅著眼眶衝出門找親友借錢。好奇怪,那樣高的薪水會繳不出小孩學費?當然繳不出來。再會賺,酗酒酗賭混不良朋友圈,三兩下就打回原形月光族。

拼死拼活苦讀考上便宜的公立明星學校,我原本以為夫妻的學費大戰就此休兵。除了國中時代被迫補一兩年英文以外,他們開口要我補習幾乎都被我一口回絕。我不想再製造其他夫妻吵架藉口。為什麼區區幾千塊的學費也能吵?我開始覺得非常奇怪。既然換學費超低的公立明星學校解決不了大人的問題,大學只要針對課程特色選擇就好了。

就讀廣受台灣學界與業界雙重肯定的私立明星大學,父親還是有話說。他不停地抱怨學費貴,每個學期難得見面都要催促轉學考台大,彷彿小孩註定非上台大不可,沒上台大就不孝不智不優不秀完全對不起他。聽了十多年的學費怨言當然也照講,一直念到我再也忍不下去為止。「爸,不然我去辦助學貸款,畢業後我自己還債。」一張酷似他的小帥臉堅定地告訴他如此女子漢的大決定時,他突然失聲笑出來。不到三秒,橫眉豎目罵不休的傳統中國父式威嚴完全垮台,換上一張迷倒外頭大量粉領上班女性的迷人笑臉:「哈,不可能啦!」

他突然用欣賞可愛小動物的溫柔笑顏唬我,我開始覺得個中有鬼。既然有鬼就要查鬼;我開始積極打探助學貸款申辦規定。沒讀細節,讀完標題我就絕望了。當年老舊的助學貸款申辦精神與宗旨在保護家境清寒學生,對家長的薪資收入設有上限門檻。年薪百萬的父親收入太高不只構成我長期無法申請獎學金的理由,還構成我除了挨罵挨批以外根本無法拿出半分骨氣自扛學貸的理由。有誰會料到年薪百萬的父親會拿他想像中的美國懇荒精神來教育下一代、逼小孩打工自扛生活費? 有誰會料到年薪百萬還捨不得出學費?世俗人的想像是富爸爸「一定」傾全力用經濟實力牢牢呵護自己的骨肉,讓親生骨肉不要苦、不要累、過上好日子。我們不是那樣。一樣是大學生,父親的大學人生是翹課、麻將、遊山玩水、女友未婚懷孕娶回家;我的大學人生是搶時間睡覺、吃泡麵啃三明治、狂打工經常累到病倒、深怕二一當掉。我們只差二十來年,活在兩個大學世界。

知道苦情的好同學、好朋友不忍心我一直強撐,出個不算壞的務實主意:「嘿,你住哪?你認不認識里長?你去找里長伯,老實跟他講你爸的狀況,拜託他用里長身份替你開一個清寒學生證明,你再拿清寒學生證明去申請助學貸款。有助學貸款也會補貼生活費、書錢,你不用再一直打工累到病倒。」「里長?我要怎麼解釋為什麼一個年薪百萬的有錢爸爸連大學學費都捨不得出,還逼小孩打工養自己?萬一東窗事發,我一輩子都要扛欺騙國家的學貸的污名不是嗎?那還用混司法界?」「唉,你爸為什麼那樣?」「……」

那一年我還不知道生母自殺的真相。我不知道在爸爸的眼裏我是什麼樣的特殊存在。我知道爸爸躲我,刻意疏遠我,童年長達七、八年幾乎不在我身邊,可是除了抱怨學費與批判政治以外,我不曉得父子之間還剩下些什麼。只為助學貸款申辦規定有家長收入上限,不甘願出錢栽培的家長邊罵邊出錢,不甘願為錢挨罵的小孩邊拿錢邊忍氣。這樣的法律規定或行政規則(不論性質如何)的核心毛病出在「家庭的想像」:一般人靠想像建構家庭倫理通則,無視人生家庭現實。

當年我安慰自己,或許堅持出學費不只是家長義務,還是父愛的證明?我假裝爸爸不是被助學貸款上限設定所逼才代繳學費;我假裝稀薄的父愛或許真的存在。直到出家多年,普通謾罵一路上飆成三字經,最後我才覺悟當年身陷親情渴望的我有多傻。「你從來沒有賺半毛錢回家!」我看著爸爸痛罵,一下要我賺錢,一下要我代繳妹妹學費,突然明白當年堅持為我繳學費根本不是親情,而是一場零親情的投資生意。他以為學費的恩情可以要脅我一輩子。他可能不知道,富家同學過的生活是開爸爸買的名車上學、刷爸爸給的副卡買高級衣服、用爸爸出的錢吃高級大餐唱歌玩樂交際。我的家務幫傭與育兒勞務市價至少價值每個月五、六萬台幣,省吃儉用打工自活替他狂砍每月至少一、兩萬正常富家子女的生活日用開銷,我月月替他大省至少六到八萬台幣支出,他向來無感無知。我吊點滴病倒,窮到天天吃泡麵路邊攤,身上的衣服不是親人送的就是幾百塊地攤貨,他總是微笑炫耀他打高爾夫球與出國度假或大方拿信用卡給弟弟妹妹上百貨公司刷那類事情。

同樣的故事不斷上演。每次我說我想讀書,有決定權的長輩總是拒絕,說沒必要再深造吧?然後不約而同讚美我的賺錢能力,明示暗示我再多努力發心替長輩多賺幾年。世間我最留戀的事情是知識,讀書求學的快樂。這股最深刻的眷戀一拔再拔,最後我放棄了。我明白長輩眼睛看到我想的不外就是搖錢樹,很會替大人賺錢,長輩不認同也不理會我的心願。等到熬過痛苦,撐過淚水,完全接受離開求學夢的人生(老病障重還求學?)後更奇怪的因緣現前了:

台灣的大學開始倒閉、收掉、整併、轉型,主要理由是少子化招生不足,再加上台灣國情特殊、國際空間長期被高壓打擊、國際職涯出路有限而難以廣招全球學生來台留學。我眼睜睜看著當年我苦求死求低聲下氣哀求卻踏不進去的研究所碩博班反過頭來變成祭出高薪、高補助、高保障來吸引學生就讀、搶學生搶破頭、老師人數過多而學生人數過少的辛苦教育職場。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在萬般心碎絕望下以心念永別的學校會淪落到出錢求學生來念書還苦於招生不足的境界。當年我很想讀書被長輩千擋萬擋事事擋、一切賺錢為上,現在變成新生代不想讀書、不想投資大筆學費還前途茫茫薪資少少,長輩求晚輩上學晚輩覺得根本沒必要的局面。

這是報應嗎?

時代的報應?

還是對於淪喪於金錢功利、輕賤精神理想的老生代的報應?

苦卻是苦得有代價。由於太痛苦,反而斬掉對欲界的執戀渴愛。我對世俗人熱愛的情愛家居生活沒興趣,卻對知識殿堂的理想性高度有興趣。最有興趣的事情被長輩硬生生斬了,一斬二斬三斬,欲界變成一個零魅力、死後再也無心回頭投胎的地方。這種心心念念錢錢錢、對精神文明沒什麼興趣的低度文明行星有什麼好值得再度惠顧?

苦就苦我們這一代就好了。既然大家愛生又拼命生,不要把小孩生來地球虐待。教育要付費的事實讓教育權形同「出身階級門第的基因篩揀」又讓新生代自幼面對社會階級壓力與機會不公事實已經夠糟了,還要加碼以學費開銷折磨代代被迫生下來的孩子?孩子們泡在羊水裏有簽「出生同意書」嗎?沒有!孩子被強迫生下來,被強迫接受人世種種不良制度,被強迫遺傳父母不良基因或不良社經背景,最後還要「自費花錢」搶救成人強迫孩子接受的社會不公?教育費不是國家百分之百支付又推給學生與家長自費負擔已經國家失職在先,以經濟實力與社會階級重重設限的教育機會到底稱得上什麼教育權?


專業在流浪


三界寄宿心似客
十方雲水拖幻身
了無憑依人世旅
火宅豈屬安居處

人生從九歲起算流浪,開始居無定所不斷搬家。初初年輕體力夠不以為意,動不動幾大箱書、幾大袋俗服、大量家具一肩扛,第一個住家到第十個住家如數家珍,記得一清二楚。這次第順序直到搬遷超出二十次以上就開始跳針,要伸出手指一按一按自言自語才記得全。漸漸累積到三十幾個居處以後便停止腦海裏的個人史料搜索;不但時序前後不再有把握,慢慢地只住過幾天、一月兩月的暫居地也丟東落西拼湊不齊。突破四十次以上就把這個習慣終止了。不再追憶私流浪史之後,有沒有集點衝破搬遷五十次大關就無所謂了。

台灣的住房政策畢竟是掌控在極少數生活穩定又家境寬裕的上流社會人口手上。「年輕人多歷鍊、多吃苦、多走走看看無妨,不要太早定下來!」一聽便知是不懂流浪況味的人講給小孩聽的話。專業的流浪者無法發展出落葉歸根的土地認同。地總是別人的,屋總是別人的,只要是別人的,從虐童、家暴、婚姻問題、飲食監控阻斷問題、權力濫用到過度侵犯隱私權與人格權的戀愛史探究(慢性精神騷擾兼折磨)到其他種種理由都能被逼走。被逼走的人哪來遷徙自由?

憲法上的「遷徙自由」四個字純屬虛文,有心理安慰作用,沒有真正落實。福報不離權力、實力、利害關係。當現實物質分配形成事實逼迫的理由,社會上有太多人根本沒有夢過憲法保證的自由。


2016年5月24日 星期二

寒山詩序


瘋顛算不算基本人權

(貧人瘋狂之士)

不見不識不狂不歌

(隱居天台唐興縣西七十里)

冷倒也寂然自得

(號為寒巖)

隨俗假名不妨多立幾個

(時還國清寺)

喚你你懂

(或長廊徐行叫噪陵人)

笑我我知

(或望空獨笑)

攪亂一場共業年代

(時僧遂捉罵打)

假戲真做誰不同歡

(趁乃駐立撫掌呵呵大笑)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良久而去)

來時貧去時亦貧

(狀如貧子形貌枯悴)

說而無說卻也說盡

(一言一偈理合其意)

野人野山對空吟空

(樺皮為冠布裘破敝木屐履地)

最親切處以詩呼喚

(唯言咄哉咄哉三界輪回)


註:

寒山詩序有如下這段官訪天台三聖,見瘋即尊、見狂即拜的謎樣故事:『遂至廚中灶前見二人(寒山、拾得)向火大笑,胤便禮拜,二人連聲喝胤,自相把手呵呵大笑,叫喚乃云:「豐干饒舌饒舌,彌陀不識禮我何為?」僧徒奔集遞相驚訝,何故尊官禮二貧士?時二人乃把手走出,寺乃令逐之急走,而去即歸寒巖。胤乃歸郡遂置淨衣二對香藥等持送供養,時二人更不返寺,使乃就巖送上,寒山子乃高聲喝曰:「賊!賊!」退入巖穴乃云:「報汝諸人,各各努力!」入穴而去,其穴自合,莫可追之。唯於竹木石壁書詩井村墅人家廳壁上所書文句三百餘首及拾得於土地堂壁上書言偈,並纂集成卷。』

石穴機關頗有現代科技建築之風,不拘儀節的笑談與深諳人世滄涼的詩偈又呈現極其不協調的對比;若再加上幾架時空旅行機與超現代考古筆記就更完美了,豈止散落在搶救保存的詩篇中點點透地的古典禪意?

眾人皆醉,三聖獨醒?整個時代都瘋掉了,瘋痴看起來正常,正常看起來瘋痴。


2016年5月13日 星期五

不殺生戒:唇槍舌刀亦殺人


給常常與高僧大德合影的佛子政治人:

既然以佛子身份公示選民、服務民眾,我們要多檢視發言。佛子身份有一定責任。僧眾有過,居士起煩惱會投訴師門、向高僧告狀怎麼不嚴教指導?同理,俗眾有過,民眾起煩惱也會投訴僧眾,向僧眾告狀你們佛教界信徒怎麼這樣?

殺人事件,除非是有把握自己有相當證量、相當德行、相當悲心智慧定力,或者至少具足世學的犯罪學知識、心理學知識、家庭支持社會工作知識、被害互助團體志工知識,切莫出於三毒無明輕易開口去攻擊加害人與被害人的雙方陽上家屬,不要自己亂起無明三毒去刺激人家。

知不知道殺人事件的加害人與被害人的家長、晚輩、親友都一起承受重大的心理創傷與社會壓力?知不知道當一件殺業悲劇發生後,這兩個受創家庭的成員會立刻變成高自殺風險、高離婚風險、高終生 PTSD 風險的受難戶?知不知道外人在沒有一模一樣的人生經驗卻多嘴愛講愛八卦的情況下亂說話,可能一粗心大意就把本來已經艱難地應付心痛的陽上家屬逼上絕路?

一句話把受難戶逼上死路,逼人二度受重創,你跟鄭捷有什麼不一樣?你不是也開口用唇槍舌刀殺人嗎?心淌血看不到,你是不是要等逼受難戶陽上人自殺、離婚、發瘋、一輩子重度憂鬱才爽?

以佛子自居,不要這樣。

別人不學佛不信因果猶有話講,三天兩頭跑山拜山跟高僧合影私聊、享受貴賓接待特權的政治人不應該目無因果亂說話。


大旱三年之災禍


文革慘案後,近來終於討論到其後發生的大飢荒與吃人潮。大陸隱瞞資訊,台灣卻因為有大量國共內戰難民移民入住而留住第一手口述史料。

曾經被紅衛兵打到致死邊緣(紅衛兵有高比例是無差別連續殺人的殺人犯、大屠殺犯,惡性遠遠超出鄭捷。但是時代惡業使然,那群殺人犯被國家推崇、被領袖誇讚)的高僧忍痛把被打斷的牙吞下肚,不願把落牙吐出。事後弟子詢問,高僧說,把有相當證量的僧眾的牙打斷落地,當地國土會大旱三年。政界有錯不是民間過,他不忍眾生受飢饉劫,寧願混著滿嘴血把牙吞下肚。

除此以外,外省籍老人家還有看過紅衛兵殺僧場面的人。有人口述說曾看過被殺的比丘僧流出白血而非紅血的怪事,當場連紅衛兵都嚇呆了。劫難後餘生,學佛拜佛讀資料,這才知道血色變白可能是有相當證量、已證果位的高僧。紅衛兵不識人亂殺,殺到聖者。依經典,當地也有可能受旱災饑饉劫惡報。

台灣以民主運作保住宗教自由、言論自由,大陸悲慘的受瞞史實在外省族群劫後餘生的口述歷史中保存了下來。因果是這樣的,不管信不信都要受報。就像空氣,不管看不看見都被呼吸;就像日月,不管有沒雲遮都星球當空。


2016年5月12日 星期四

應通知,能通知,不通知


如果是我?

如果是我,二十餘年前身心受創、心碎心寒的我,恐怕早已氣絕在行刑場。來不及坐在課堂上用崇敬的愛慕眼神傾聽在學術界與實務界都功在家國的師長們告訴我台灣的司法傳奇,教會我人類如何從蠻荒失序、人治錯誤中迎向法治民主願景的法律故事。來不及學會人生光明,來不及重拾對人性的信心,來不及值遇明師剃度出家。

如果依現行刑事訴訟法,死刑執行前可以完全保密不通知律師與家屬直接轟斃,完全不給予死囚依法窮盡合法司法救濟管道的人權保障與一線生機,當年我早已氣絕身亡。我身已死,胸口綻放子彈力學全力澆灌的血紅豔花,青天白日滿地紅。我口已默,完全沒有機會告白世人為何我親手造下五逆大罪、惡心屠殺父母的苦痛心路。我已氣絕腦死落冥路,餘骸在海島型氣候下急速腐爛崩散,兩手空空虛對天。

媒體肯定挖不到我的人生故事。我的家屬不是不知道就是裝不知道,早已集體撒謊成性隱瞞家族醜聞,其他的事不團結又愛吵,撒謊壓案遮醜聞謗三寶倒高度有默契。生母自殺、親家懷疑實為故意殺人兇殺案而翻臉斷交的事情騙我一生,唯一肯告訴我真相的人被全家族誣賴為吸毒的瘋子。童年被亂倫性侵,家族壓案不告,甚至裝糊塗沒事替亂倫性侵犯安排娶妻生子,讓亂倫性侵犯躲過司法追訴踏進台灣警界當警察。生父與後母婚後吵架冷戰分居不休,後母經年累月虐童家暴,生父酗酒酗賭逃避家庭生活,對外卻長期裝成高薪高級高格調的俊男美女中產階級上等家庭做社會表演,演技好到所有曾經親自登門進行家庭訪問的各級學校老師都完全不知道這個家庭是犯罪之家,沒有人知道學生長期企圖自殺或自殺未遂。沒有血緣的結拜乾哥哥知道我被嚴重虐待,笑咪咪地冷嘲熱諷:「有人就是像灰姑娘嘛,被後母虐待!」沒幫忙,沒救我,一心一意只想介紹男朋友,企圖安排我跟他那群飆車、嫖妓、不學好、沒學識的哥兒們交往上床。人生黑暗罪惡又充滿謊言,我的親族只知道不擇手段把我推到男女性交的床上扮演他們心目中唯一認可的女性角色,當一個甘心服從父權高壓淫交生殖的女人。除了性交、懷孕、生小孩,重男輕女低學歷的家族成員不知道生女兒還有什麼用處。

這一切的一切,抱持社會責任感的媒體工作者挖不到,嚴謹認真的司法工作者也挖不到,當媒體界與司法界都沒有本事揪出犯罪真相全貌,法治教育水平奇差無比的民間怎麼有可能知道?除了情緒化地高呼判死,全體熱烈期待以正義為名的復仇快感,還能怎樣?「那個念北一的不孝女!父母辛苦花錢供你讀名校,替你生出那麼聰明的頭腦又四肢健全長相好,把你栽培這麼大,還殺父殺母不知感恩!這種造五逆重罪的畜牲敗類垃圾早殺早好,我辛苦工作繳的稅金不養這種人渣!」如果是我,幾刀下去三兩下給做掉,依台灣當年戒嚴解嚴青黃不交的陣痛期司法水準,不到半年內可能已經僵臥在行刑場上當死屍,哪有可能再去一條一條背中華民國刑法法條,一條一條翻英文字典苦讀美憲,一字一句誦經背經或一念不生打坐參禪?

我從來不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神仙聖人,而是把自己當成與大眾一模一樣在輪迴生死大海中受苦消業的三毒眾生。我面對我的三毒無明與悲慘惡報,殺人犯、娼妓、罪犯、被歧視者、被輕賤者、為掙口飯吃出賣勞力與人生的弱勢者身上都有我自己的影子,我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高貴或純潔。你就是我;你的三毒幻影就是我的三毒業識的投射;五濁惡世國土是我們集體惡業共築而成。我有資格看不起誰?我有資格為誰判決?生死大海頭出頭沒,眾生犯錯是遇緣則發、緣熟則現,千錯萬錯罪大惡極都有錯綜複雜的因果脈絡,別以為自己當下沒事是因為自己高貴有德了不起,事實是因緣未熟、業感無由展現!心佛眾生三無差別、自他不二不是古文玄學高調,而是可以在現實人生檢驗的事實。

人民的無知也有我的無知的影子,根本無明枝末無明悉皆具足,平等平等。若非師長細心教導,我不知道法律是從先進法治國家整本整本法典照抄來的,先抄先贏,先救國救急,要怎麼把滿腦天朝帝制文化老舊觀念的奴性國民翻轉成現代文明公民的大事再講。先改變國運,不要再被發達國家當成凌女霸幼欺弱勢的野蠻落後民族攻打殖民再講。現行刑事訴訟法不通知律師與家屬就保密執行死刑的法條到底是西元幾年從哪洲哪國抄來的?人家有沒有修法?人家有沒有因為年年光明正大以會員國身份踏入聯合國會場開會、二十四小時從未與國際脈動脫節而積極隨順全球文明進程更新改版?還是人家也死守兩次大戰前後發明的古董法條不動?它在外國違不違憲?它在中華民國違不違憲?它在文明先進法治民主國家違不違憲?那套舊版正當法律程序應付「罪大惡極殺無赦讓人民叫爽」的屠殺血案一時能用,可以一併無差別援用到所有可能構成冤獄、誤判、另有隱情或其情可憫的個案去無差別殺死死囚嗎?戰前大陸法系覺得見一個殺一個可以,錯殺濫殺亂殺遠勝漏掉沒殺到,靈活應變又隨時反應國際或本國社會脈動的普通法系也一樣嗎?為什麼廢死聲浪不是出於普通法系的英美而是源自大陸法系的歐陸?

如果是我,二十幾年前經年累月自殺不成、走頭無路、心碎絕望、三毒無明熾盛的青春期的我,早就俯倒在行刑場死很久了。還搞不懂什麼普通法系、大陸法系、實體正義、程序正義、違憲審查、兩公約、國際人權人道水準就幾槍碰碰碰死完了,就跟台灣滿地搞不懂法治人權正當法律程序卻滿腦滿腦唐宋元明清帝制古書古文帝制營運手法、有報仇有正義的大眾一樣。活著一樣,死到臨頭也一樣,覺得什麼都不懂、不知道、不研究、不思考、不發問、不改變、跟全世界國際脈動大脫節很正常,被中共打壓到退出聯合國不問國際事務又不是我的錯。要是知道亂殺人可以交換無料激速死亡,讓國家主動花錢買子彈來滿我的願又完全不會依自殺防治理念阻止我求死,全國人民又會一起拍手叫好按讚恭賀我自尋死路,不懂法律又不懂佛法,不會修行不會反省不會覺察覺照修觀行,不會發願超脫三界生死立志成佛作祖廣度眾生,說不定我當年一念無明愚痴去做的大蠢事、大罪惡、大業障的血腥程度還會遠遠贏過其他殺人犯,比男犯還強。

愚民教育的悲哀,法治觀念薄弱的無奈,道德敗壞無計可施,殺一個再來一個永遠殺不完的無效刑罰,隱惡揚善逃避問題的醬缸文化,擁抱報復式正義又對犯罪預防策略完全不抱指望的俗民觀感,共業交織而成的業感能有什麼善果?難道大眾期待會有源源不絕的高僧高尼出世住持弘化聖教,廣度吃苦受罪犯錯的可憐愚痴眾生(你的理解完全無誤,這名詞指涉我本人)出家修行改惡行善轉凡成聖嗎?末法倒數直至法滅盡,袈裟變白,白衣升座,獅蟲偽做獅吼廣收名聞利養,邪師教淫邪眾讚淫,魔強法弱邪見熾盛,羅漢菩薩隱避不出!


2016年5月11日 星期三

不妄語戒:兩岸妄語騙人民


那年,遇見外蒙臉友,婉拒她求我去外蒙建佛寺、替外蒙發財的要求(她說她看只要有建佛寺的國家都是富裕的國家,很欣羨,認定只要建佛寺就能讓窮困的外蒙致富)令她很失望,接下來求我捐錢養她(她生三個小孩,不工作也不要求男方養家,專門以單親媽媽身份跟全球乞討維生,抵死不回答為何明知對方無意結婚還故意再三懷孕)。

我的童年是在以為中華民國國土真的包含大陸、包含內蒙外蒙,上學天天默畫中国山水,默考中国山水,默背到可以全憑記憶畫出黃河長江等大河與大小諸山的「中華民國教育」訓練下長大的。外蒙早就獨立很久了,台灣的國立編譯館不敢把實情告訴學童,知道真相的老師不敢教真相,我們這一大群考上建中北一的好學生一起被大人詐騙養大。

所以,老來遇見外蒙人,完完全全被當外國人乞討,再聽她用羨慕外國有錢人的口吻誇中華人民共和国這麼廣大富裕的外國國家時,我非常、非常難過。我受的正統教育一直教我外蒙是我的國家領土,外蒙人是我的國人!My own people!

兩岸高官到現在還在打妄語騙我們。外蒙是官場高官高高興興放手讓它獨立的。放手外蒙這塊大國土變成外國,兩岸高官一直都是一群可以接受或促成中國領土不完整或國土分裂的人,外蒙就是史證,全球共知的史實。

這群公開促成國土分裂、公開祝福外蒙成為外國獨立國家的高官們迄今還口口聲聲一個中國騙我們?先把外蒙要回來,把外蒙加回中國國土版圖,我再考慮要不要相信中國只有一個。外蒙獨立的事實本來就證明兩岸官員不在乎國土分裂嘛。外蒙那麼大片國土都可以高高興興放手丟去出,哪來什麼完整中國?

真是打妄語、打漫天妄語公開詐騙兩岸幾億人民還無慚無愧!


神通惑眾,宗教詐騙


打開專收垃圾信的信箱,讀到一個十來歲的台灣小男孩上個月寄來的信。他好傻、好天真地替自稱她自己是惟覺老和尚亂寫文章又公開說她自己下地獄看過閻王的疑似精神病患辯解。他說她有「天眼通」,並以上某下某這種尊稱出家人的方式尊稱她。

看了一下,十來歲的小男孩中文程度不好,可能還在上學習字努力增益中文能力中。很可憐,教育程度不高就被邪教邪信或高度有可能是輕重度精神病患的人騙了,相信對方有神通。哎,台灣怎麼不會處處發生宗教詐騙案呢?人民智識水平低,學校不肯納入宗教通識教育,國家不願百姓成為智民,養出大量易受騙受害的無辜百姓。

正信居士已經祈請上廣下欽老和尚的孫輩法子尼眾出面規勸那個說神弄鬼的女居士了,那個女居士講不聽,不聽比丘尼的勸,依然故我照開粉頁騙人。按讚的破千。剛才讀了信,我終於明白那個女居士為何敢打著上廣下欽老和尚親傳尼眾弟子的名號上網騙人的主因。她敢偽裝成上惟下覺老和尚發言又有大量愚痴居士跟是因為她的法號夠早期,年紀夠老。她的居士法名是「傳文」,與上廣下欽老和尚的親傳弟子同輩份,可能是很早期結過緣、皈依過的老生代。由於上廣下欽老和尚的親傳弟子分兩種,一種依正法弘法利生,一種公開強調神通度眾,才會造成這種不幸的結果,邪法大興,以居士身炫神通又惡意打佛門招牌。

佛陀嚴禁佛子以神通度眾生。若真的是具足神通力的羅漢菩薩也要等此生示現涅槃(俗人觀點即往生捨報,也就是死亡)之前才能示現,示現完神通不久就馬上要入滅(往生,死亡)。台灣民間一大堆自稱有神通、天天秀神通、秀完神通又活得好好的、沒有公開死給信徒看的都是詐騙犯。民眾不懂要信他們有通,奈何?


求名,求利,求升官


漫長的接眾過程中,遇過一個連年攻考國考落榜、完全不工作、吃住全靠父母老本供養的法研學生。他的優點是至少對僧眾老實,誠實招認想當律師的主要目的:

一、把被親族侵占的家產拿回來。二、出人頭地,從此不再被班上已考上律師、把到富家正妹女友的富二代貴公子公開嘲弄看不起。三、有錢買大房,開名車,拿高薪,進上流社會人際圈。四、基於上述三點條件,把個美女正妹娶回家,替自己懷孕生小孩。

為了達成上述目的,必須先有律師執照當工具;為求考上律師的福報,四處拜佛求神,為此擠出一丁點追求正義、保障人權、幫助弱勢的檯面話。我會確定那些「理想」只是檯面話是出於他對在學運期間被毆打到半死、重傷、破頭流血的老百姓的觀念。他的立場是只要敢反對權力者就是自己討打討死的犯罪暴民,他認為只要有權勢地位就完全正確。他對手無寸鐵的人民被謀殺、毆打致傷致死致殘都沒有半點同情心或理解力。換句話說,正義與幫助弱勢的表淺說法是為了交換律師身份以兌現高薪華屋名車美女的上流階級入場券,不是他真正發自內心的人生理念。

那場接眾過程很長,長達數月。那是我首度認清人類社會上極度狂熱於追逐權勢名利的男性想爬到人事金字塔高層的動機多為私利,為追逐私利才拿公益表現當交換條件:男眾追逐權勢或領袖地位不盡然是為了愛國愛民愛公益愛真理,多的是為了當領袖、官員、權貴可以換取大量家族私產、大量油水財利、大量淫色。人類沒有脫離帝制太久;有高比例追逐權位的人還是停留在古代帝王將相的思考模式。

這是顛倒世界。真正不要名位、淫色、虛榮的人口大量走入宗教界默默付出一生,反而是貪名利、圖權謀、愛淫色、冷血殺民視如草芥、虛榮攬求個人偶像崇拜的人汲汲營營霸占大量地球資源,成為無德有福的惡主暴君。


亞洲政績:政界帶頭散播戰爭恐懼


自從遠離政治狂長輩,小僧已經快二十年不理政治。可是,居士若為政治起大煩惱,跑來找僧眾訴苦抒壓是常態。

前些年,南海軍事化鬧得全球盛傳第三次世界大戰可能從亞洲的中国問題開打的謠言,文章評論一大堆,為此心生煩惱的佛子跑來訴苦。

一、問小僧:南海、太平洋沿岸會不會有戰爭?

二、問小僧:美國日子好不好過?生活費多少?這裏如果被中国搞成第三次世界大戰戰場,她要重金移民美加,英文再破也要活下去。

三、問小僧:如果她出馬參選國民黨籍類公職,肯不肯協助?

四、問小僧:台灣這麼小,大陸究竟看上哪點?

五、不問小僧,直接開炮。她認為九二共識就像吳三桂引清兵入關,不是引爆戰爭就是加速亡國被併吞。

僧眾本來就是居士訴苦對象;政治煩惱聽一堆,還要用佛法好言安慰,平撫居士害怕橫死於中国激發的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災難的恐懼心理。這些苦水聽多了,漸漸發現中国大陸不了解台灣人。由於中国菁英圈沒有殖民地經驗也沒有多元文化民主體驗,迄今還在以中国傳統帝制包袱這類老舊封建思惟框架人我是非,以為操弄統獨就能讓台灣內鬥到被併吞。中国人不了解台灣史;台灣是幾百年來一直被外人(含漢人)屠殺奪權、竊國占地的滄桑地,民間盛行街頭械鬥與群架的歷史慣例一直到民國七八十年還在上演。

外力的不當介入最有可能的下場是比照韓國模式分裂成親美、親中(傾民主或傾共產)的兩個台灣,不會乖乖當中国省或美國洲。在這裏,只懂中文不懂任何外語又思慕帝制時代的老生代人口夠多,不可能認同全盤民主現代化,這群人打死不同意加入美國。在這裏,懂中文又懂異文化的菁英也夠多,不可能同意集體文明倒退回比戒嚴時代還不如的運作模式,這群人打死不加入中国。換句話說,外力想撕裂台灣就是製造下一個分裂的「南北台」:半台民主半台共,直接拿軍武架邊境對攻。在這裏,中美兩大強權高壓下的其他選項沒什麼機會。

中国不了解他的形象。不只歐美視之為戰爭軍武製造者,台灣菁英都有人視中國為西太平洋戰爭生產器。當講中文與不講中文的人一想中國就聯想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引爆國時,想到中國就想到人類自族互相殘殺的戰爭惡業,請問空吵幾個中國有何實益?


政教向來不分離


一九四九後的的確確在接收台灣的過程中做了不少省籍清洗動作。佛教界也一樣,把原本已經在台灣弘法至少幾十年的日本寺廟充公、改建、拆毀、直接調派從中國大陸隨軍來台的大陸外省僧眾接收,全面以政治運作將在地佛教界宗教師(台籍與日籍僧俗皆有)大換血成大量依中國省籍分配的和尚。

那段歷史沒有很遠;迄今為止,拿著日文皈依證、受日本教育長大、卻因政治因素完全無法弘法的老法師們還記得當初佛學院突然派大量外省和尚上課、台下整群學僧枯坐半天整天聽不懂外省腔半句的歲月。原本依日本佛教模式以在家身份代代管理家族寺廟的佛子後代也一樣,深深記得自家祖父、曾祖父因為政治因素被迫交出寺產、失去寺廟管理資格、全部由政客轉手給外來和尚入住的往事。

當時發明大量佛教公職,九成以上與政界安排有關,名額以中國大陸某省幾人、某直轄市幾人的方式分配。對台灣完全陌生的外省和尚突然成為人數幾百、掌握決策權與表決權、經年累月與政界開會的教界主力,原本有半世紀以上深厚基礎的日本僧被強制送返日本,原本管理家廟的在家佛子退下來失去宗教資格。

當時是用皇室作風運作國家,很多手段都很粗糙,後遺症很多,甚至對外省和尚也不利。表面上是安排大量公職給外省和尚,事實上是系統化監控外省和尚有沒有共匪混入。那時代因為被懷疑為匪諜而先殺後奏的外省和尚很常見,被懷疑、沒被殺的接受政界條件加入政黨,成為一生服從黨部命令、以宗教師身份執行政治任務的特殊黨籍公務員。

諸師與學弟妹有時講講政教分離原則之類現代法治原理,我都笑答:「當笑話讀就好,台灣政教沒有分離過。」幾千年帝制包袱哪有辦法花短短五十年、一百年甩掉?根器沒那麼利,文化根基沒那麼好,人口素質也沒那麼高。


不淫邪戒:台歐兒童性侵案受害個案對照


一般而言,台灣雖然量產虐童案、性虐兒少案、家庭亂倫姦童案、姦嫖雛妓案,高達九成以上的台灣在地受害人都終身不報仇。小僧在臉書上曾認識一個歐洲大男孩就不一樣。歐洲當地有不少充滿復仇動機並實際以私刑尋仇的受害人。台灣民風保守又很難採購武器,性犯罪受害人很少使用暴力向加害者尋仇,依憲法可以合法持武、依武器對等原則擁槍自保的歐美不同。

該歐洲臉友於童年時被已婚男性性侵、姦淫既遂。他很痛苦,自殺不成改吸毒,加入歐洲數個男男性侵被害人互助團體。(已婚有太太的男人怎麼會找男童性侵害?全球都有恐同症,歧視同性戀的扭曲文化逼很多沒有勇氣面對天生特質的同性戀者偽裝成異性戀、結異性婚。這樣的人無法安於乏味噁心的異性戀淫欲,絕大多數會一生找同性對象外遇或不定期找同性兒童、青少年性侵)

他告訴我,他們的團體一年到頭在辦葬禮,成員總是在鬧自殺、住院、自殺身亡、結夥報仇之類的事情上忙。由於多數被害男性都是在兒童期、青少年期瘦弱體能差的前提下被相對強壯的中壯年男子姦淫,他們若能熬過自殺期(至少五、六年,長則一生),會等自己長大強壯、加害人變成老人以後結夥私刑復仇。他說他有一個難兄難弟就痛快下手,把己經六、七十以上拿拐杖的性侵犯老公公揍到重傷住院,重傷住院都不敢告他們,因為不想再度對媒體與司法系統公開自己是男男強暴犯的事實。男眾身強體壯時有邪膽犯罪,等變老人時就懂身為弱勢的滋味。正常老人都會被看護施虐了,何況是性侵犯老人?被害人們的共識是把性侵犯毆打到重傷很痛快,他們的預設前提是動私刑打死這群姦淫男童的老公公都無所謂。

台灣亂倫案、撿屍案、性侵案、通姦案一大堆恐怕跟台民的忍讓自制有關。要是強暴別人一次換來被私刑打死、打殘、打到住院都不敢告(告就再招供一次自己強暴別人)的下場,還有膽性侵嗎?歐美這群被惡男性侵的男眾受害人已經發展出組織化的私刑復仇手法,而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對老人性侵犯動私刑打傷打殘打死也不會被提告!

看看歐美,看看台灣。台灣的亂倫犯、性侵犯、姦童犯人生過太好,太容易被家庭社會集體吃案壓案保護。(別說俗眾愚痴縱容,僧眾都會為香油收入花錢打發被性侵的尼眾,要求尼眾不要告性侵罪)難怪台灣性犯罪管制三四十年下來沒什麼長進啊!


封殺死亡權,打開犯罪路


一生對生死議題有莫大興趣。不論依世俗法或出世法,生死大事更是焦點。我認為台灣若真的有心從制度面封殺反社會謀殺案,除非忍痛割捨為了特殊國情而緊抓不放的香火人力舊思惟,咬牙開放安樂死與死亡權。

台灣死刑爭議除了冤獄、誤判等外,自求死路不成轉而他殺的反社會犯比例不低。在死亡權不被承認,無痛無侵入式的藥物安樂死不被全面開放立法的情況下,怕痛怕苦而不敢自殺卻又死意甚堅的人往往會扭曲選擇以殺人害世犯法來殺死自己,也就是利用死刑、利用公權力資源與他人勞力來加工自殺。

由於自殺(尤其無痛自殺)很困難,自殺工具取得很困難,人生不幸的艱苦人在沒有安樂死選項的困境下把自毀自殺衝動外移成害人殺人動機的情況很常見。

在此舉台灣個案實例。我的後母與生父婚姻一直有問題,她愛他,他不愛她,把女體當成香火工具之餘不愛過家庭生活。夫妻吵離婚,哭哭鬧鬧吵吵,有一日後母要求我幫她上西藥房買安眠藥,交待買幾罐我忘了,總之給的是大鈔。

我是小學生,小小年紀上藥房買安眠藥,年近五六十的藥局老闆神情緊張,盤問細節,我老實說明後母與生父吵離婚,她心情不好失眠,交待我替她買藥。最後,老闆不肯依她要的劑量賣,只肯賣一粒十元的十粒,還要求我現場在登記本上寫下電話與後母全名,說他要存檔。我回家給藥說明老闆不願賣整瓶,後母滿臉淚痕。追憶起來,她那日或許真正的目的是自殺。藥局老闆很精,不肯大量出售又電話追蹤,反倒救她一命。

我當時讀小學,已經認清自殺尋死多難,自殺工具取得多難。為情所困的她最後使手段故意拿離婚證書叫我生父簽,我生父被她煩得要死簽了,結果她又大哭數日不肯自簽離婚,拖一輩子捨不得離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她的恨意失落變成虐童能量加害無辜的我,就像我的受虐傷害最後變質成殺人衝動一樣,都是從自傷轉向他傷的經典犯罪學實例。

如果比照歐洲以合法安樂死開放死亡權就不同了。或許,我的後母可以平靜安樂死,不必因為買不到安眠藥自盡而虐童;青少年的我也可以平靜安樂死,不必因為自殺不成最後被逼上差一點點殺父殺母造五逆無間地獄重罪的殺人路。或許,一生走不出愛妻自殺創傷的生父也可以平靜安樂死,不必配合社會刻板條件強迫自己成家表演成一個正常已婚男人、酗酒酗賭一生。如果鄭捷可以選無痛安樂死結束生命,後來這一大場害人家破人亡的大悲劇也完全不必發生;怕痛又想死,安樂死就是執行人道死亡權的科學方法管道。

凡人的誤判有時是因為渴望美夢。凡人以為封殺死亡權可以替其他人開發人生美夢,結果造成大量人生不順、生不樂又死不得的人勉強盡生存義務,反而不斷外擴傷害,連鎖反應造成更多人的不幸人生。華人多子多孫多福氣、不願開放死亡權的保守態度反而讓不少無法如願赴死者製造更多社會劫難、加害更多渴望求生的無辜眾生……不願承認死亡權反而加倍量產死亡。


2016年5月10日 星期二

死刑爭議的雙焦


死刑刑事政策爭議可以說是因人類對於不殺生戒的不同理解方式、角度而衍生。

挺死派渴望的結果是阻止殺人犯破殺戒殺別人。事與願違,只要肉食社會的殺生文化不變,一生薰修殺業的人類遇緣則發照樣殺人。因此,廢死派認為死刑無法達成挺死派的目的,殺人犯不斷量產再製,殺人文化與屠宰食屍文化一樣無法根絕。

廢死派渴望的結果是阻止政府破殺戒殺死囚。事與願違,只要殺生文化不變,殺人事件就不斷,只要一生薰修殺業的人類遇緣則發殺人,製造被害人與被害人相關家屬的重大不幸與悲傷,國家公權力就不得不依主流民意與刑事傳統執法。若不以死刑服眾,情緒激動的民眾就揚言以私刑或模仿犯對國家復仇。因此,挺死派認為廢除死刑無法達成廢死派的目的,只會刺激更多無謂謀殺案或逼政府順應民意大執法。

這場循環論證持續經年,雙焦難融為單焦,互相覺得對方的做法無法達成對方的目的,也是我不忍心再坐視他們吵架的理由。

所以我寫了高難度的「路過五逆之罪」。讓挺死派出於悲愍與深入犯罪學個案脈絡而思考不判死的可能以理解廢死派的立場,讓廢死派比對殺父殺母下無間地獄的大逆罪因果惡報與人間死刑執法的殺罪因果輕重而進一步理解挺死派的立場。這是小僧希望建立不用吵架卻能拉近挺死廢死兩極對立位置、增益互相了解對方的想法與思考方向的權巧方便。「路過五逆之罪」是一則讓大家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死刑不對、不死刑也不對的艱難刑案。


黃金買賣


雲無蹤兮雨無跡,
事理綿綿有何極?
金須是買金人,
這裏若真不相識!

這場黃金買賣非關亮澄澄的金屬石頭。商主二六時中汲汲營營守個無底庫藏,運金搬金億兩兆兩,南買北賣大做生死生意。若喚商主也應得,若餵商主吃得也吐得,若喝商主也驚得,千金萬金當下三千散盡。散盡卻又收得,礦藏無窮盡。


資訊也江湖


很多年前,僧俗網路高手在我懇求下教我資訊常識與電腦操作。專業的行家們特地為我展秀網域監控方法:只要由資管人員設定母伺服器,寫好程式,設定網路,不論網域內有幾百、幾千台子機,資管人員都能直接輕鬆切換母機,把子機畫面同步轉到母機上顯示,當下監視子機操作的一舉一動,當然含上網。

他們秀完後以佛子自家人的心境警告我,電腦世界沒有秘密。他們自謙並非資訊高手,段數還比不上資工天才與駭客。當時約莫是美國發生九一一事件幾年後,他們坦言告訴我,電腦世界事實上就是能力強者監視底層操作者的世界。相同的運作手法在公私法人團體發生;有權有財的政府、企業、領袖、老闆會付錢請資管人員來監控網路行動。

網路世界以資工人才的專業眼光解讀是零隱私權的公共空間。也就是說,在網路公開的任何資訊都是投向公共空間、公共場所的公共資訊;理論上有隱私權,事實上並沒有。

會在網路發布私密資訊者,若非自願,就是出於對資工人才能力的無知,對網路世界性質的誤判。這裏是江湖,十字街口全球論劍!


詐騙歪風的法制結構因素


為何中国人與台灣人容易被詐騙犯鎖定?

簡單回答:因為我們都不是美國人。

美國檢警公務員凡執行公務要嚴守法定程序,互動第一步就是向美國公民出示身份證件(本名,單位名,職稱,公務電話,公務網站),出示時間很長,拿到你眼睛前讓你看個夠,讓你有時間拿手機播電話到公家單位求證對方身份。等到你放心確認他們是正牌執法人員,他們也確定你身上沒私槍、不是恐怖份子或暴力罪犯,他們才會公事公辦開始談主題。

重點中的重點,美國人可以合法擁槍。依美憲與美國獨立經驗,美國人深切認識政府加害人民的可能性與嚴重性,合法擁槍是美憲給予美國公民合法自衛(坦白說,就是讓人民依武器對等原則與暴政抗衡,把政府官員濫權屠殺人民的機率降到最低的意思,歷史教訓)的公民權。你敢偽裝成警察或檢察官去騙滿路滿街依法擁私槍的美國公民試試?一旦被發現可疑,假檢警被當成現行犯抓包,美國公民又以為假檢警身上的「公務槍」可能也跟他一樣是真槍的話,心理上認定遇上罪犯、壞人、現行犯,可能一出槍就當場把詐騙犯槍斃了,槍斃完還可以主張殺死詐騙犯是合法正當防衛。天曉得偽裝成執法公務員的壞人是不是暴力罪犯啊?

換句話說,美國公民依美憲被設計來對抗暴政或政府濫權的合憲手段,中国人與台灣人都沒有或欠缺。美國公民可以用制衡惡官的合法持武手段抗衡詐騙犯,兩岸都欠缺。兩岸詐騙犯一堆是兼走私私槍毒品的黑道混混,被害平民手無寸鐵。至於正當法律程序,兩岸要嘛是光講法學理論不做,要嘛是光寫報紙文章不做,要嘛是菁英知道庶民不知道,要嘛就是學校一輩子都沒教。

詐騙犯盛行於兩岸有結構性因素。淺見如是,拙以納笑。


國際公法的黑洞


有一條比詐騙更嚴重億兆倍的萬國公罪迄今沒有被公開納入國際公約規範全球各國。這條罪稱為「以武力或非武力迫害方法強迫推銷政權竊國罪」。

在地球上,一個人在別人不願意的情況下侵犯別人的性器官或敏感帶稱為性侵害。一個軍隊在別人不願意的情況下逼迫別人長期承受輪暴式軍中性工作稱為性奴罪、性侵慰安婦罪,強暴軍妓罪,不論妓方的生理性別是女是男是其他,也不論妓方是成人或兒少。一個人在別人不願意的情況下搶奪別人的資產金錢稱為強盜罪、侵占罪。一個人在小孩無知未成熟的情況下逼小孩出嫁行房稱為童婚式強暴性侵姦淫罪。一個人在別人不願意或被迫說謊假稱願意的情況下把別人當成人肉貨品賣買交易剝削稱為人口販運或使人為奴罪。甚至,一對父母或一個家族把不願意結婚性交生產的晚輩逼進以交媾懷孕為活動主軸的婚姻關係也構成逼婚罪或親屬逼迫姦淫罪。一個人在別人不想死的情況下屠殺或謀殺別人構成屠殺罪或殺人罪。一國一族在別國別族不想絕種滅族的情況下實施大屠殺把別國別族殺光或逼近殺光稱為種族滅絕罪。

在地球上有大量強迫、逼迫、迫害別人的殺盜淫無明惡行都有本國刑法系統或國際公法體系制裁管束,獨獨少數坐擁龐大家產、油水豐厚的菁英政客拿國家當藉口以武力或非武力迫害方法強迫推銷政權並侵占偷竊別國的國土與主權這種極罪惡、極邪惡、惡性重大遠勝一般殺人強姦強盜罪的重大加害犯行可以全球逍遙我行我素、榮華富貴廣受崇拜。「以武力或非武力迫害方法強迫推銷政權竊國罪」的惡性無比重大,往往以戰爭武力或經濟封殺為犯罪手段,其犯罪過程足以衍生比常態內政司法懲處對象還爆增不只千萬倍以上的殺人罪、性侵罪、強盜罪、大屠殺罪、人口販運或使人為奴罪,可是這類侵權惡性遠超一般重刑犯億兆倍以上的無良政界菁英一生全無刑責!各國本國法管不動這類權勢名利者,他們在自國境內本來就是爬上人口金字塔最高層的高段社會剝削者;國際公法也管不動這類權勢名利者,他們靠經年累月剝削自基層平民的雄厚經濟資源遊走全球各國送錢塞錢,塞錢塞嘴讓別國拿人手短的國家領袖從此再也不敢在人權普世價值問題或萬國公罪問題上吭半句。

權力是人類社會的死穴。政權是刑罰系統的死穴。這項國際公法的大黑洞、大漏洞千古沒補破網過,替全球製造無數靠屠殺人民或戰爭興亂奪取政權的黑道型領導,替世世代代地球人量產極度不道德卻權勢名利威霸全球的惡主。很奇怪,逼別人性交是強暴,逼別人吐財是強盜詐騙,硬逼別人接受比較下劣、比較低等、比較野蠻、比較原始、比較殘暴的低級政治模式竟然半點刑責也無啊?

也許我們全人類都發夢,一起夢見司法獨立或法治人權,以為集體幻想的美好人生願景可能實現,事實上法律制度向來只是政客的附屬走狗與剝削工具?更可笑的是靠內亂政變擠掉正統政權的民間叛軍組織只要奪權成功就可以改寫課本詐騙全國新生代說故意逼走正統政權的內亂政變叛亂團體(有時是政黨;從組織民間叛軍發展成領導正規軍隊的政變內亂政黨)才是「唯一正統」,騙到幾億小男女傻乎乎相信。這實在奇怪,小老百姓騙錢以詐騙犯論處,要抓要關要審要坐牢,政界菁英說大謊詐騙全國國民、欺哄全球人類、竊國竊家聚歛家族巨產通通沒事,半點詐騙罪責都不必背!


不殺生戒:路過五逆之罪


我是一個平凡無奇的跨界工作者,普普通通地球僧。眼看台灣菁英與庶民年復一年對死刑爭議或其他刑事政策爭論不休,我希望布施第一手的犯罪學視野。或許是台灣極少見的刑事個案觀點。

我是受害人。我是受過正統執法訓練的受害人。但是,我也路過加害人的心域,我知道當殺人犯的當下是何等滋味。老百姓很少一人身兼三種人生歷練,我卻基於業力苦報悉數具足。

從兒童時期到青少年時期,我長期被打罵凌辱家暴,也曾被逼到陽台脫光上衣、裸露發育中的雙乳示眾。下令叫我脫衣的後母站在紗門後方冷笑:「真不要臉!」被她家暴侮辱整整七、八年之久,從頭到尾經年累月被父親與她半夜在客廳吵離婚的聲響驚醒,被迫替她接電話、當跟班監督家父是否在外面有小三,一邊當垃圾桶聽她哭訴婚姻不幸、一邊當出氣桶長年挨打到全身瘀傷、一邊聽她尖叫痛罵她討厭我的長相如此像我爸爸。她對我的心態是病態且複雜的,把她對丈夫愛恨交加的二元心境割成兩邊,把愛留來與我的父親行淫致孕,把恨移轉給我實施家暴虐待。

應付她七、八年後,我終於累了。從小學到高中,我花了七、八年尋死與自殺未遂。由於自殺也是謀殺的一種,長期思考自殺辦法、查詢自殺資料的受虐過程也同時增長我大量謀殺知識。本來只是想自殺的青少年無意中學會大量殺人辦法,長期受凌虐侮辱到極致終於爆衝成殺人恨意。一天早晨,約莫天剛微亮,在晨光中我提著鋒利的水果刀靜悄稍地打開夫妻同床的雙主臥。我手上提水果刀當然不是為了削水果孝敬睡得像死人的夫妻,而是為了想讓像死人的活人直接變成死人。青少年的我憎恨他們這一對不負責任的失敗怨偶讓我活到生不如死;一個酗酒酗賭尋歡在外,一個虐童剝削童工在內,把他們的離婚問題、通姦問題、借錢問題推到我身上發洩。他們的言教身教跟四書五經上教的父母倫常相比簡直人間失格。我提著刀靠近雙人床,看這對男女打呼。我確信只要程序對、角度對、方法對、順序對,男的先殺再做掉女的,要得手成功率奇高。我站在那裏很久,好幾分鐘。也許是酒醉,也許是做愛後的疲倦,有性關係的世俗男女在雙人床上毫無知覺、毫無反抗、脆弱無力,就像廚房裏年頭到年尾殺不完的雞鴨牛羊魚蝦一樣。我突然看著父親的睡臉看傻了。我想到童年時一年只見他兩次面,每次見面就像隻小無尾熊般死抱他大腿不給出門上班的點滴往事。我怎麼殺得下手?沒錯,他很蠢,蠢到沒眼光娶了一個夜夜吵離婚又不敢離婚、不愛不合又只能為了香火硬撐、把我當成家奴勞工死操活操凌辱打罵的壞女人,可是他是我的爸爸!

我提著刀失魂落魄站著,直到眼淚大片大片沖刷下來。我轉身封刀回房痛哭失聲。我知道一個人被逼到變成殺人犯的當下是什麼滋味。我知道國家社會家庭共構的業力無法照顧人命、讓生存變成酷刑是什麼感覺。我離殺人犯的身份不到半公尺,不到半小時,甚至不隔判決書、刑法論文、六法全書或大眾傳媒。我總是先在人生現實受苦再轉往資訊文字苦尋答案。我曾經路過五逆重罪。一念之差收手不殺,一念之差保住出家資格。

如果一個人只是受過執法訓練,沒有當過受害者或加害者,構成幸運有福的法律人。如果一個人為了受害受苦而發願受執法訓練利世救人,構成超越不幸轉而利他的法律人。如果一個人熟知加害人、被害人兩種對立角色的當下現況還受執法訓練,最後又體悟司法救枝末不救根本而出家當宗教師呢?

我可以體會為何佛陀不教唆國王判連續殺人魔死刑之餘還把殺人魔化緣來出家證阿羅漢的教化示現。殺父殺母五逆罪也好,世俗殺人犯法也好,很少是百分之百的別業惡果,背後往往有龐雜繁複的體制因素、結構因素、文化因素、生活因素等等共業共助相成。舉例而言,如果不是被虐待到長期尋短,我不會學到大量謀殺知識而將自殺動機導向殺人。同理可證,肉食社會日日夜夜操練屠殺動物、吞食屍體的肉食訓練只要因緣成熟都能挪用成殺人實務技巧。晚近流行的恐怖組織屠殺手法與無差別殺人事件作案手法都是明證,殺人手段與屠殺肉品動物高度雷同。

人如果以為用死刑殺掉殺人犯可以阻止殺人罪,代表福報太大,人生太美好,一輩子沒有被逼上生存絕境過,百分之百不懂殺人犯是什麼境界。求死的人本來就可以在自殺與殺人間切換;殺業無明本來就是加害與被害身份反覆交替的化身扮演。當國家、社會、學校、職場、家庭、人際通通封死人類的活路時,獸性叢林法則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殘酷鬥爭就會上演。如果國家社會一直保持在「殺人犯暨殺生犯加工工廠作業線」的現況,無論殺死多少死囚還是會有更多正常人變種成殺人犯,世界並不會變得更安全。

我想,這篇犯罪學史料可能世所稀有,讀得懂的人恐怕沒幾個。縱使是法律人,縱使是資深老練的法醫或刑事專家,只要一生從沒站上殺人犯的位置過就無法第一線掌握這項經典重罪的個中三昧。


2016年5月8日 星期日

不邪淫戒:亂倫的惡臭


從出家前到出家後,女眾們都喜歡拉著我談丈夫、情人、男朋友。有的漫扯性幻想,有的發痴說夢,有的著魔般炫耀車震之類的嘗鮮性經驗,有的痛哭談墮胎,有的半暗示半明示地影射對某些人打過的妄想,有的伸出手指眼神渙散地自剖她對男體的渴望,有的半點家教也無地大聲問我有沒有用過保險套或避孕藥。我無辜地、禮貌地、充滿耐心地靜靜坐著聽她們發洩。等這類完全切中佛陀訶斥女眾多淫多欲多貪染愚痴的渾話發洩夠了以後,她們通常要求反饋或開門見山打探關於我與男眾之間的「事情」。

我沒交過男朋友,我說。

她們全都萬分驚訝。

我聽過不知幾百個女眾高談闊論她們對男體的欲愛色愛,再聽她們強調她們都以為憑我的長相言行應該是濫交一大群男朋友或被一大群男眾包圍的花痴類別。我笑笑地否認,向來不再多做解釋。甚至為此被自認為很有兩性經驗的熟女驕傲地攻擊「你就像個小孩子啊!」也不想多說。想了解一個平凡女眾的道德人格特質的話,聽聽她們怎麼談男體、性、生育、家庭就夠了。我的判斷是這一整群花痴到主動找我談男色的女眾沒有任何一個足堪承受我的人生故事,不論僧俗。

我沒愛過任何男眾,但是我與男眾們發生過一場百分之百構成性犯罪的性活動:我以還沒上小學的兒童的身份被男性長輩強迫發生亂倫姦行。不是只有男性長輩自己犯罪;青春期的他自己玩不夠,還找一個同年紀的哥兒們一起來玩弄自家的至親女童。

當時是酷熱的夏天,南台灣人身上的衣物都不多,短褲短袖拖鞋是在地標準裝束。讀國中的男性長輩拉著他的死黨回家,把我叫過去,叫我坐下,脫下我的褲子,兩個人伸出手笑咪咪地玩弄小女生的性器官。他們不停地摸,長著青春痘的醜臉邊摸邊發出淫笑。我的男性長輩問了一句我一輩子忘不掉的話:「舒不舒服?」他甚至用充滿疼愛憐惜的表情跟朋友說:「她好古錐,對不對?」在性犯罪過程中,他們就像玩遊戲一樣流汗、臉紅、討論。我當時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情被社會定義成亂倫,更不知道這種呼朋引伴的手法被色情業統稱為3P。我知道的是這種行為很古怪,而且他們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體味非常非常臭,臭到讓人想吐。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們還不敢掏出他們自己的性器官做全套強姦動作,玩夠小女生的性器官就笑咪咪地放人。

事情結束以後我思考很久。我沒哭,但是覺得很奇怪。童年看慣野狗野貓直接在馬路邊發情交配的獸性場面加減有點概念;納悶人不當人去學畜牲搞性器官做什麼?我跑去找家裏的女眷大人們報告一番後被整群女眷追問細節,問完倒是換她們集體痛哭、叫罵,把讀國中的男性長輩從房間裏叫出來痛打,高聲斥責他:「你奈做出這款代誌?」

全家女性成員中我年紀最小,他是他家的獨子。他的媽媽、姐姐、妹妹把他罵翻,我的祖母、姑姑們抓著他又哭又罵。發生在南台灣的家族亂倫案最後怎麼收場?他是單傳香火,全家無人提告。他的爸爸酒精中毒,他的媽媽經年累月工作持家,他的姐妹註定出嫁,他的亂倫罪行變成家族自動消音壓案的內部秘密。由於家長的私心,他的朋友也一樣逃過司法追訴,逍遙一生不必負責。我的父親經年累月在外地工作,完全沒有參與我的成長過程,我遭受到親族拉外人一起進行3P亂倫性侵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很多年後,我回想起這件事依舊覺得精蟲衝腦、執戀女色的男性長輩像個神經病;性欲強到故意找親人下手本來就相當神經病。他當兵時路過台北特地放假來找我,被不知情的後母迎進門。他一身軍裝,坐在客廰裏笑咪咪地展示陽光般的笑臉,再度向後母誇口「她很可愛」時,我終於受不了了。我冷著眼告訴後母我出門走走,步出家門後不管路人側目的眼光沿路痛哭。我這輩子最討厭當面男眾誇獎我「可愛」--「可愛」是亂倫犯找我下手的理由,一講再講,從讀國中講到當兵,執迷不悟。在台北街頭漫走好幾個鐘頭後撐到軍假收假時間再回家,後母一臉不解。人家特地來看妳,妳去哪裏?我哭到滿臉淚痕、神情走樣,粗心又不關心的她竟也沒問半句。

亂倫的惡臭深深印刻在我的人生記憶裏。我在男孩堆混大,向來習慣與玩伴們稱兄道弟、談天說地,但是不論打架遊戲或爭論知識都清清楚楚劃界分明,除了兄弟情誼、知識狂熱、公益活動以外,男女私情的可能性從頭到尾都是零。男體散發的男性荷爾蒙味道再怎麼有出入還是高度類似,靠近男體一聞通為亂倫記憶,其他女眾對男體的動物性反應在我這裏無法起作用。對有亂倫經驗的人來說,世俗的愛情神話只是神話,一種文化蓄意建構的符號幻想。

當兵時被我閃躲過自知沒趣,幾年後被全家長輩輕縱的亂倫犯考上警察學校,成為台灣警察。接續數代教育水平不高的家族成員本來就迷信香火,迷信到對人的價值評判上性別標準遠超人格水平。家人全都以為我忘記了,高高興興地主動提及他踏入警界的好事,歡天喜地介紹他清秀貌美的新婚太太給我認識,要我恭敬尊稱表達善意。我坐在客廳裏見他大不了我幾歲的新嫁娘時,對她非常同情,無比憐愍。她知不知道自己嫁了一個亂倫性侵犯?不知道。我的家人會不會老實招認?不會。她會不會無知愚昧地懷他的種、生他的兒、替她把亂倫犯罪基因傳下去?絕對會。所謂家族就是一種自私自利不擇手段繁殖的團體單位;就算是人渣、罪犯、劣質遺傳,照生不誤。

我認為台灣四十年來沒有太大的進步,文明上,文化上,法治上,人權上。報紙三天兩頭爆料不完的亂倫性侵案,九成以上受害人都是像我當年一樣單純無辜的小女童。亂倫案、性侵案、撿屍案、通姦案、性交易案年頭到年尾發生不完,學校正統的性教育不公開教,家庭正式的親族教養不公開談,由於社會香火迷思至上,有嚴重性犯罪問題的人渣依舊有高比例傳宗接代下去,持續替台灣社會製造劣質人口。

活到那麼老,面對老比丘尼追問我出家前的情事,東問西問包打聽,拼命要從有沒有男朋友或愛不愛男人這些欲界花痴欲事上證明「是不是很正常」時,我經常覺得人類真是苦頭沒吃夠就捨不掉淫欲的愚痴物種。天天被遺憾當年嫁不掉的年老女眾逼問男男女女愚痴事,我究竟該不該拿出解說現代犯罪學個案的法學精神好好上一堂性犯罪邪淫課?問題是活到五六十歲還在自嘆當年沒嫁成男朋友的往事、口口聲聲強調男女淫欲很正常的人聽得懂嗎?

兒童時期就參加異性戀3P亂倫性活動的台灣在地性體驗正不正常?被男性親人與陌生外人一起強迫性犯罪的異性戀淫欲體驗正不正常?兩個異性戀男人蠢到跟發情的公狗一樣邊笑邊摸捏無辜女童的性器官正不正常?到現在還把欲界男女交合的獸性業報當正常的知解正不正常?

到現在還以欲界男女淫事為常,到現在還要逼比丘尼證明她很「正常」地貪愛男體男色男淫男交,枉費出家。至於我那生出亂倫人渣的家族親友更奇葩;自家基因明明如此下賤無德沒文化,竟然還有臉開口勸淫、叫我還俗結婚!


2016年5月7日 星期六

佛典故事:苦 Suffering


一、動物版

很久很久以前,在深山的大樹下,精進力比丘寂靜安禪,修行辦道。他有四個動物同伴:鴿子、烏鴉、毒蛇、野鹿。動物們白天覓食,晚上總回比丘身邊集合。牠們雖然物種不一樣卻心意相通,閒來經常聊天。

「世界上什麼最苦?」不知是誰有疑發難。

「這還用問?肚子餓又口渴最苦嘛!」烏鴉立刻反應,「又飢又渴沒體力,精神不濟心神不寧,常常頭昏眼花地奮不顧身衝到獵人設下的陷阱裏,甘冒死亡風險也要吃!沒聽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嗎?」

「不不不,淫欲才最苦!」動物界知名的恩愛鴿族似乎受夠了情執苦果,「為了淫色還不是發失心瘋一樣地鬥爭搶奪無所不用其極,命也不要?」

食色性也,毒蛇想。「不對不對,依我看,瞋恨心才最苦!」控制不了脾氣的毒蛇語重心長,「像我,一火大就發毒,氣頭上六親不認;我的毒液既可以殺人也可以自殺!」

「你們不懂,恐怖心理才苦哪!」溫和的野鹿羞怯地最後發言,「我只要出門到林地出遊,外面滿坑滿谷都是獵人或豺狼虎豹這類恐怖份子要來害我,哪怕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必須舉族逃亡,二十四小時擔心受怕!」

比丘靜靜聽完大家發言,終於開了尊口。「你們說的都是枝末苦報,沒有找到痛苦的根源。天下最苦的事情是身體!只要受業報身就有種種苦報聚集,充滿苦惱!我就是看破這點才出家學道,不再貪愛四大假合色身,志在斷苦入滅。只有親證寂滅涅槃、解脫身形束縳才能畢竟安樂!」

「哦,有理!」四個動物同伴恍然大悟,一致同意。大家既然得到滿意的答案就不吵了。

二、人類版

很久很久以後,追隨佛陀出家的一群比丘好友一起坐在大樹下討論佛法。「世界上什麼最苦?」不知是誰有疑發難。似曾相識的場景,彷彿熟悉又親切的口吻。

「淫欲!」

「瞋恚!」

「飢渴!」

「驚怖!」

一樣的直覺式應答,一樣的無奈感傷,一樣講完爭論不休,每個人心目中最苦的境界都不一樣。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吵著,佛陀慢慢走了過來。「大眾在議論什麼?」四個比丘馬上恭敬起身行禮,把每個人的觀點如實報告一遍。

佛陀聽完,正色開示:「比丘們!你們說的都不究竟,天下最苦的事情是受業報身!一切飢渴、寒熱、瞋恚、驚怖、色欲、怨恨、災禍都是因為有身體才會招感!身體是眾苦的根本,也是災禍的根源!眾生為貪執報身才憂畏辛勞,三界有情為身互相殘害!種種人我分別、世間縛著、生死輪迴都源自此。若想要遠離世間苦患,應該欣求寂滅,攝心正念,一念不生,親證涅槃安樂。世界上最熱惱的是淫欲,最毒害的是瞋怒,最痛苦的是身體,最安樂的是涅槃。不要貪執小小的快樂、小小的爭辯、小小的聰明,要放大格局,獲得大安樂。過去生我當比丘時,你們四個人當我的動物同伴,一起修行。前世已經把苦諦的道理與身為苦本的修行意義跟你們詳細開示過了,怎麼這輩子還在為一模一樣的問題吵架?」

聽佛這麼開示,比丘們慚愧自責不已,當場一起證得羅漢果位。


原典出處:《法句譬喻經 安寧品》


-修行筆記-

一、小心動物同伴。這世不是當人,未來世可能當人,遲早遇得到。畜牲道的同伴有轉世為人的機會,被人類殺食的經濟動物也一樣。

二、縱是議論法義,起碼是為修行。為修行而議論遠勝世俗為貪瞋痴無明動機而顛倒鬥爭論辯,出於法緣道誼而議論也遠超出於私情私益而起諍。

三、生死苦患以身為本。世俗追逐貪愛色身,以生為樂,往往不思考也不面對依身建立的諸般苦患。既知身為苦本,人生怎麼過?


佛典故事:小氣蛇 Stingy Snake


富人分很多種,或有德,或無德。賢面長者屬於無德的富人,雖然汲汲營營累積萬貫家財,性格卻扭曲、貪吝、多所憎嫉,經常惡口侮罵登門求助的窮人。他死後仍念念不忘龐大資產,竟然投胎成一頭大毒蛇,死守家業。大毒蛇不願意任何生人靠近牠的財產,毒眼瞪死大量百姓。牠為此惡名遠播,連國王都聽說了。

「世尊!我國城中近來有個家產龐大的富豪長者剛去世。他生前不肯布施,死後轉世成毒蛇守財殺人。請您慈悲降蛇,別再讓牠殺人了!」國王求佛出面。

「……」佛陀默然同意。

過了幾天,佛陀持缽向毒蛇所在的豪宅走去。毒蛇看見陌生人又要靠近牠的寶貝財產,馬上起大瞋心張口欲咬,反倒被佛手放出的五色祥光降伏。毒蛇感受到前所未遇的清涼歡喜,不禁舉頭張望:「這是何方神聖?有本事放光讓我全身清涼!」佛陀知道毒蛇己經被佛力調伏,軟言相告:「賢面長者啊!你因為上一世慳貪才不幸轉世成毒蛇身,現在為何又捨不得財產、放毒殺人呢?下一世豈不要受更劇烈的苦報?」毒蛇一聽,突然發起前所未發的大慚愧心,深心自責,回憶上輩子造下的種種惡業過失,發心向佛。

「你上一世不聽佛法才受此蛇形,這一世還是順受佛教為宜。」佛陀再次叮嚀。

「請佛指導教授,我再也不敢違背佛教了!」毒蛇小聲回答。

「你的心若是已經調順了,就自己爬進缽裏。」佛陀的缽實在萬能,兼動物保育救援運送功能。

「好。」毒蛇乖乖地爬到缽裏。說也奇怪,以大入小完全無礙。

以連續殺人聞名全國的大毒蛇被佛陀收拾了,奇蹟似地躲在佛缽裏一動也不動,國王特地帶領全體臣民來參觀。以前不知羞恥,現在知道羞恥;毒蛇自覺無臉面對大眾,又慚愧又自嫌,當場往生投胎到忉利天。小氣蛇變成天人後決定下凡報佛深恩。天人下凡向佛請法,立刻證得初果。


原典出處:《撰集百緣經 賢面慳貪受毒蛇身緣》


-修行筆記-

毒蛇也有佛性,當然堪度。但是,佛度毒蛇的方式是以制止牠毒殺人類或其他生靈為第一步,以法化導,以理降伏,讓牠快速脫離毒蛇業報、轉生善道,以人天堪修之形成道證果。相較之下,現代人漫無章法地亂放生毒蛇、放縱毒蛇返回大自然屠殺其他生命的濫慈悲手段就不符合佛陀身教了。


2016年5月5日 星期四

佛典故事:人生 Life


婆羅門國王這天心血來潮,突想起心動念依照婆羅門法修大布施,主動將王家寶藏分送給全國百姓。身為國王,普天之下無非王土,國庫等於私庫,他無比大方地命令屬下把堆成金山銀山七寶山的庫藏通通搬到馬路上,公告任何人前來乞討都不必附帶或出具理由,一律自助自選帶走一撮回家。老實的國王招感老實的百姓,人民乖乖地人手一攝歡天喜地歸家,沒人動歪腦筋多貪多拿。開放領取幾天下來寶藏山看起來還是一樣高,外觀減少的幅度不大。難得慷慨好王出世,佛陀知道發心大捨的婆羅門國王得度因緣已成熟,特地化身成梵志入境乞討。

「歡迎,歡迎,遠道而來的外國朋友!」國王非常好客,不但親自出迎以禮,還詳細把自己發起的「國寶無料大放送計劃」從頭講解一遍。「朋友想要什麼請不必客氣,一切隨心自助!」

「我從遙遠的國家前來,想乞討點珍寶回去蓋房子。」外國梵志需要住宅。

「蓋房子?太好了!請自己挑、自己選,拿一撮回去吧!」婆羅門國王心情相當好。

外國梵志依言向前,慎重思考,拿了一撮後退七步,想一想又通通放回原位。

「朋友,怎麼不拿?」婆羅門國王想付出。利他本身就是一種快樂。

「這一撮只夠我蓋房子,住得起卻娶不起太太,我看還是算了!」外國梵志可能覺得一個人打掃留守很頭大。男眾千古依賴女眾持家,單身簡直要他的命。

「娶太太?有理!本王准你再額外多拿三撮!」男人的苦男人懂,婆羅門國王認為結婚的確有必要。

外國梵志這次總共拿走四撮,後退七步沉思半天又通通放回去。

「朋友,這次又怎麼啦?」婆羅門國王覺得奇怪。

「這些寶物夠我買房取妻卻不夠買地置產、招收奴婢、廣牧牛馬,夫妻倆生計反正會出問題,我看還是算了吧!」所謂太太者,就是一種會一輩子使盡絕招逼迫丈夫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大發利市、累積資產的可怕終生職特約經紀人。應付不來何必惹事?

「成家要立業,也對!再准你追加七撮!」婆羅門國王真是好人做到底。

外國梵志微笑著隨手挖了十一撮,後退七步苦思半天照舊放棄了。

「還有別的人生計劃嗎?」婆羅門國王開始進入梵志思考模式。

「國王英明哪!結婚就會生小孩,小孩長大要嫁娶;這年頭新生代結婚費用比天高,我們夫妻哪裏出得起?我看算了,還是一個人度日單純!」外國梵志跟時下亂戀愛亂懷孕亂生亂養亂教又不經思考的衝動香火族不一樣。

「沒問題,朋友,你算算看小孩結婚花多少,放心拿!」婆羅門國王這下來勁了。他決心力挺居士成家,連二代成家經費都一併相贈。

「國王意思是說隨我拿?」

「對,本王特准你需要多少就拿多少!」

外國梵志想了半天,算了半天,拿了半天,進進退退忙上大半天又通通堆回去了,表情相當嚴肅。

「又不行?」婆羅門國王想到孫子問題。不,還有曾孫問題!人生哪,沒完沒了真是。

「國王,我本來初初只是想來討點生活費與住宅,沒想那麼多。我這次認真思考,發現人生在世生死無常,人命無常,物質也無常,事事朝不保夕,沒有則痛苦缺憾,有則患得患失。人生況味如此,積寶如山於我何益?想愈多,貪愈多,求愈多,擁有愈多愈辛苦,倒不如息心求道,回歸無為。我這次決定了,還是不要拿,修行就好。」外國梵志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國王。

「你說的有道理。」婆羅門國王突然覺得此人非同尋常。

外國梵志突然變回佛陀原貌,上升虛空說法:「縱然累積珍寶如天高,藏寶滿世間,還不如聞法見道!俗世的不善法偽裝成善法,渴愛又假似不愛,處處顛倒以苦為樂。應該厭離無明妄想的瘋狂!」

婆羅門國王發心大捨世財,萬萬沒料到反倒大發法財。王室君臣當場受持三皈五戒,全體證得初果--果位是世俗金錢買不到的!


原典出處:《法句譬喻經  世俗品》


-修行筆記-

人生最禁不起正思惟。處世不思考又隨業流轉、迎合世俗過從眾生活最容易,卻也走不出眾苦輪迴路。若正念思惟,一生辛苦勞頓轉頭空,家業親眷、金銀財寶通為幻夢。

2016年5月4日 星期三

佛典故事:髒鬼 Dirty Ghost


他是人,名卻叫鬼。

母親初懷他時全身臭不可聞。父親覺得奇怪,忍不住開口詢問,她只淡定漫聲應道:「一定是小孩自己的業報!」母親推給兒子,父親不再追究,幾個月後等到一個全身塗滿屎尿的瘦弱男嬰。父母耐心教養全身發臭的兒子,卻發現他有異食癖,天生喜歡撿大小便吃,無論怎麼管教都改不掉。怎麼教都教不動,最後全家索性放棄,逐出家門自生自滅。從此,村裏再沒有誰記得他的本名。村民都叫他「鬼」。

「鬼」流浪著,失魂落魄一個人。他無意中遇見裸體外道,只為骯髒不堪的外表意外大受歡迎這麼簡單的理由便想也不想直接加入邪教組織。他以為就此被人類團體接納,偏偏不久又出狀況--完全無法遵照邪教修行方法生活的他改不掉異食癖,依然嗜吃大小便!

「髒死了!臭死了!你有病!」邪教教友紛紛持鞭毆打他:「你是人,怎麼老愛吃那些不乾淨的髒東西?」他是人?他早忘了。大家都叫他「鬼」不是嗎?他被長期鞭打到受不了,終於逃離邪教組織,自己到河岸邊過生活。河岸邊空無人煙,只住著五百個貨真價實的餓鬼。他無法跟人類一起生活,看到鬼道眾生反而高興:「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人類總是嫌我、罵我、鞭打我,讓我身心痛苦。跟鬼在一起就不必被打罵,多麼快樂啊!」他笑了。哪知道經年累月狂吃大小便令他全身毛孔散發惡臭,臭到連真正的鬼都受不了。幾天後,五百個餓鬼一轟而散,丟他一個人死守岸邊。

連鬼都不要他?又難過又悲傷,他昏死過去。父母嫌他,人拋棄他,鬼遠離他,還有誰要他呢?此時此刻,佛陀突然出現在他身旁。他甦醒過來,發現清淨光明、寂然安定的佛陀,馬上撲倒在地跪求出家。

「世尊!像我這麼下賤的人也能出家嗎?」

「依佛法,不論身份尊卑都可以出家。」

「請您大發慈悲同情可憐我,讓我出家!」

「善來比丘!」

「今日承蒙佛陀大恩大德滿我的願,讓我脫離臭穢不淨的身體,成為沙門!」

「你已經依佛法出家了!」

不再叫鬼的他出家精進辦道,很快證得羅漢果位,廣受眾僧敬重。如此利根的行者為何受生業報如此不堪?僧眾不禁好奇地向佛陀請法。原來,他過去生曾經出過家,惡口侮辱羅漢聖者而受惡報。

賢劫時,迦羅迦孫陀佛帶領眾僧遊行教化,來到寶殿國。國王發心供僧,祈請迦羅迦孫陀佛慈悲應允,隨後便造立房舍,請僧團當中一位比丘擔任寺主,管理僧事。有一天,一位羅漢比丘遠來入寺,被居士檀越迎入浴室洗浴,再用香油塗身。這時出門的寺主剛返寺,一進門就看到羅漢比丘被供養香油,心裏忍不住起了嫉妬心,出口便罵:「你這個出家人怎麼這樣?身上塗什麼來著,跟被人拿大便塗在你身上一樣!」寺主才罵完,被居士用香油塗身的羅漢比丘起了慈悲心,立刻跳上虛空示現十八神變。寺主一看不得了,明白自己亂罵一通罵到成道證果的聖人,立刻後悔了。他馬上發起慚愧心,親自向羅漢比丘懺悔自己的錯誤。當時造口業的寺主就是今生全身塗滿屎尿出世的羅漢。由於過去生造下侮辱羅漢聖者的惡業,足足五百世受惡臭身形;卻也由於那一生曾經出過家,又向羅漢僧真誠懺悔罪咎,這一世值佛出家,成道證果!

佛說是嚪婆羅緣時,各各自護身口意業,捨嫉妬心,厭惡生死,有得須陀洹者、斯陀含者、阿那含者、阿羅漢者,有發辟支佛心者,有發無上菩提心者。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原典出處:《撰集百緣經 嚪婆羅似餓鬼緣》


-修行筆記-

一、佛言:「宿造善惡業,百劫而不朽,罪業因緣故,今獲如是報。」言論自由的界線與尺度何在?什麼是言論自由,什麼是造口業?

二、鞭打是一種酷刑體罰手段,數千年前盛行於帝制時代,由有權階級施加於貧人、奴工、晚輩、社會底層弱勢族群、受人類控制的動物身上,也常見於邪教運作。人類的習氣、業報、錯誤能不能靠鞭刑解決?

三、人類受生欲界,難脫欲界業感。人知道大小便不清淨,視吃大小便的異食癖為可憎可厭的病態行為,卻用完全矛盾背反的心態誇耀與追逐以大小便排洩器官為主題的性活動,甚至不惜為此感染癌症與性病。同樣的器官,同樣的細菌、病毒、寄生蟲、穢物、異味、臭味,同樣二十四小時不斷大小便流通,厭惡貪愛卻兩般;若論髒鬼,欲界業力下誰非不淨?


2016年5月1日 星期日

吃也功夫


《普庵印肅禪師語錄》記載如此一段食事公案:

芙蓉山大毓禪師一日因行食與龐居士。居士接食次,師云:「生心受施,淨名早訶。去此一機,居士還甘否?」居士云:「當時善現豈不作家?」師云:「非關佗事。」居士云:「食到口邊被佗奪却。」師乃下食。居士云:「不消一句。」

禪悅為食,法喜充滿。吃不只是生存,不只是貪圖美味的習氣,更不只是廚藝展演、美食文化或美食觀光。若論進食本能,眾生有誰不會?若吃也要參禪心、呈見的,非人人會得。

美食觀光容易,食安觀光小難,禪食觀光大難。

朋友問我:「修行跟吃沒關係吧?」

天底下什麼事情與修行無關?


愚痴的復仇


全世界的新生代都有類似的時代惡業困擾:毒品,色情,霸凌,生存壓力,以及無數祖先留下來的歷史恩怨情仇。這當中,有少數心理失衡到決心以犯罪向社會報復,最明顯的特質就是出於世代復仇動機故意找年紀大的老生代下手。

憤世嫉俗到故意犯法當然是隨順無明、對境攀緣的造業結果。如果有修行薰修訓練,受苦、吃苦、難過時的思惟理路會逆俗操作,返觀自省:

一、人生境界痛苦,政治現實令絕大多數人都同受逼迫是否為公認的事實?

二、若是,我的父母在國家社會環境生存至少十幾二十年之久才決定生育,他們是否知悉人生種種痛苦、磨難?

三、若是,我的父母明知大環境令絕大多數地球公民都不幸福、不喜悅、不滿意,他們是否在清楚人生現實充滿逆境苦惱的前提下將子女生來世間吃一模一樣的苦、受一模一樣的罪?

四、若是,生育因緣必須有子女的無明妄想共業發動才能成就,我是否要為自己愚蠢到看不破欲界生死苦境而入胎出生負責?

五、若是,我有什麼理由對世界、國家、社會、父母、旁人進行愚痴至極的復仇?錯誤的原點是不是從我自己一念無明投胎到五濁惡世來吃苦受罪開始?

說到底,千錯萬錯的的確確是自己的錯。叫你不愛,你偏要來;淫心不死,隨父母染緣入胎,世世代代苦成一團。一邊吵架、鬥爭、抱怨、相害、互相折磨一邊拼命把新生代生來這個世界吃一模一樣的苦,把上一代的苦再受一遍。既然明知人世不美好,甚至一輩子為政治、經濟、名利、得失忿怒傷心,何必故意生育新生代來重覆相同的辛苦?小孩若忍得來還甘心消業障,若忍不來就反社會犯法去了!

人類的執迷不悟就像一場不願清醒的惡夢。罪犯既然多,人口素質差,不生不就好了?不,講不聽,勸不動。又怨人口下劣高唱祭死刑殺人渣,又執香火偉大高唱生育超神聖,就是要愛要生。小孩的人格人品就跟賭博下注一樣,父母根本就沒辦法對國家社會擔保生育教養品質夠高,國家社會也沒辦法對父母擔保提供零犯罪誘因的優質外境;無人有能力擔保新生代的道德水平,代代出罪犯,代代量產社會問題,卻口口聲聲互相催婚催生。年年看民眾高呼死刑,看到後來對嬰兒沒有半絲喜悅。誰知道哪個新生兒再過幾年就會長成人人欲殺的「所謂不要浪費稅金去養來終生監禁的廢物」?

復仇是最愚痴的動作之一。本來業障消夠、苦頭吃夠就算了,現在反而造惡業結惡緣讓惑、業、苦輪迴歷程再度結垢啟動;本來安份守己忍一生就好了,現在反而結仇結怨結恨結罪讓自己務必重頭再來投胎;本來認清此界濁惡還有個生死業報了期,現在因果相織反而逼自己三界無限回鍋。三界如牢獄,生死如冤家。看不破這點還去犯法就是自己預約自己再度投胎回地球吃欲界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