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30

人間掛單


豪宅為相
火宅為性
漂泊人間

該拿什麼抵人生租金呢?

預約生死
三界流浪
依報無常

當以何心境收拾行李呢?

常住無住
無家而家
剎那放下

憑什麼堅持寫作自由呢?

起板安板
虛擬現實
生滅時代

透明單純的佛教文學呢?

2010/04/28

憂鬱症新療法:網頁翻譯


緩解憂鬱症有很多方法:
吃巧克力,怕太胖。
狂買狂刷,怕破財。
大吼大叫,怕擾眾。
…… ……

今天介紹的這個新方法很簡單,就是閱讀免費笑話 ~~
不但喜感十足、題材新鮮,還源源不絕。

第一步:找使用其他語言架設的網頁或外語文章
第二步:點一下網頁自動翻譯以將它轉換成中文
第三步:輕鬆自在閱讀中文版
第四步:開懷哈哈哈哈哈大笑
第五步:證明憂鬱症是虛妄的

以下為本版不才版主於右方所示之
藍紫相映成趣的英文小詩之
自動網頁翻譯實例:

英語是美麗的
作為軟的浮雲
中國是美好的
魔術的水
在路上的啟示
他們住在一起見面

佛教真的只是心靈
可以得出任何限制
在這個無形的無言境界
每個字在這裡談
在無言
每篇文章在這裡談
無限

這是美好生活的希望
在雲水和尚或尼姑
作為一個中國尼姑
我試圖表達expressless
我已經努力過了這麼遠

馬上起歡喜心了吧?


再參《靈山》


一、修行與文學

有一派見解主張:修行,理當遠離戲論、舞文弄墨、閱讀世書;所謂世俗文學,盡非佛法,通為人間糟粕,寫的是三毒無明、刻畫的是五濁惡世。準此,大乘佛法的入世精神,又如何實證?所謂法法皆佛法,法法互攝互融、圓融無礙,又如何講起呢?

所言法者,謂眾生心。文學,作為一門古老藝術,也是俗諦二元假有的文化之夢。小說,作為一門古老文學,跟修行有同工異曲之妙。二者都得忍受讚嘆與批評;也必須禁得起。只要下筆寫點什麼,人世憎愛二苦就一路夾纏:或欣賞其運用的文字意境,或指責它所表述的諸般見解。最後,不論寫不寫、讀不讀,即寫即了、即讀即了,寫讀雙泯,銷歸自性。

自性,流露萬法;萬法不離藝術、藝術不離文學、文學又不離文學獎。《靈山》得諾貝爾文學獎是華人心目中的文化盛事。一獲獎,眾佛子們爭相傳告:有一本寫了一大堆佛法的中文小說竟然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敢情本世紀佛法法脈普遍弘揚全球有望?

當年繁體版《靈山》只許館內閱讀、不許外借,天天往圖書館泡,疲於奔命;讀著讀著、忙東忙西、翻來翻去,不但沒讀完,還轉向《沒有主義》一口氣生吞活剝到底,最後竟忘了《靈山》;一忘近十年。好個隔年之迷。

「路並不錯,錯的是行路的人。」靈山路上依法不依人。

二、靈山只在汝心頭

你,走過欲魔,走向靈山,貪裏悟。我,走過病魔,走向靈山,瞋裏悟。在死魔來臨之前奔赴靈山,旨在出離世間憎愛二苦。在讀者閱讀的當下,連作者都不在場;分別計度種種代名詞,又有何意義?

話說你上了火車,步上溯靈山源頭之旅,來到烏伊鎮渡口。你遇著說書人,你化身說書人:史書典籍、遠古傳說、筆記小說、民間歌謠、地方鄉言、童年記憶、心像境相、文化革命、閒話故事、眾生百態、神話幻想……你了無詮釋的二元表述,在湖光月色、魔影靈巖、雪地山巔。靈山,從《山海經》到《水經注》,從佛陀拈花到迦葉破顏。

渡口亭裏楹聯寫道:「別行莫忘耳聞萍水良言,回眸遠矚勝覽鳳裡靈山。」

古人指明、體驗的神奇靈山,據說足以忘掉痛苦、得到解脫。理上悟得時,「心裡明白了一找就到?要緊的是心誠?心誠就靈驗?靈驗不靈驗全在運氣,有福之人無須去找?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處尋,尋來全不費功夫!就全看你了!」事上迷惑時,「有個鬼的靈山喲。我不跟你講了?那是女人求子燒香的地方。」萬象是人間世,心象有回憶、知識、歷史、家人、七情六欲。向上一路,色身朝聖,能朝有形有相的寺廟;精神行腳,回溯無形無相自性靈山。

寫了幾十萬字再說什麼都沒有;好個無法可說。
上帝原來就是只青蛙。
沒有意義、沒有奇跡。

「天堂裡就這麼安靜。也沒有喜悅。喜悅是對憂慮而言。只落著雪。」「我不知我此時身在何處,我不知道天堂裡這片土地又從何而來,我四周環顧。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懂,還以為我什麼都懂。事情就出在我背後又總有只莫名其妙的眼睛,我就只好不懂裝懂。裝做要弄懂卻總也弄不懂。我其實什麼也不明白,什麼也不懂。就是這樣。」

不知道最親切。

三、三心了不可得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縱然諦觀了不可得,生活上,也總要起用、面對現實。色相、感覺、思想、意識,在修行觀照過程,流水不息。打坐也好、日用也好,所有直觀的、學習的、修行的、領悟的,都在八識田存為記憶。

「而記憶與妄想的界限究竟在哪裡?怎麼才能加以劃斷?何者更為真切,又如何能夠判定?」「你總在找尋你的童年,這實在已經成為一種毛病。」「你不免懷疑你是不是還另有一個生命,保留你前世的某些記憶,要不,也許是你來世的歸宿?」「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所求不多,不必那麼貪婪,你所能得到的終究只有記憶,那種源源俄隴無法確定如夢一般,而且並不訴諸語言的記憶。」「想像與經驗又無法分清。」

「是兒時的夢還是夢中的兒時你也弄不清楚,弄明白要費很大氣力。」這費很大氣力的過程,從迷糊到清楚的過程,就方便隨俗簡稱為「修行」。回復自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光光明明的本性。走到盡頭,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的人生,也只得個「業」;心頭業識,身口意三業,善惡無記,一併全收。沒錯,人生到頭只剩下如夢幻泡影的記憶。加上隔胎之迷障重,連累劫記憶也記不清,一股腦全忘記。

既是如此,天天在貪瞋痴上做活計,為的是什麼呢?

四、禪境

通常,在參破父母未生前面目之前,行人要先認識父母。感恩父母教養之重恩,同時也理解、進而看破、放下天下男男女女情愛仇怨的種種故事。

「沒有妄想,也就不會有豔遇。」貪染心自性起妄。「你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又回哪裡去。」不知己心,不知他心,重層迷障。「她逕自走了,消失在小街的盡頭,像一則故事,又像是夢。」緣份假合,本來如此。「誰?她的靈魂。她又是誰?」人無我、法無我;她亦無我;「靈魂」在我執中建構,也是妄執。「那你承認你有煩惱。煩惱人人都有。」煩惱即菩提,佛性人人本具。「他自己丟失了他自己。他想回憶都回憶不起來。」輪迴、無明、遺忘。「那不是我,那是一種狀態。」走過愛恨,你醒來。

你坐香。

「這寒冷的深秋的夜晚,深厚濃重的黑暗包圍著一片原始的混沌,分不清天和地、樹和巖石,更看不見道路,你只能在原地,挪不開腳步,身子前傾,伸出雙臂,摸索著,摸索這稠密的暗夜,你聽見它流動,流動的不是風,是這種黑暗,不分上下左右遠近和層次,你就整個兒融化在這混沌之中,你只意識到你有過一個身體的輪廓,而這輪廓在你意念中也趨消融,有一股光亮從你體內升起,幽冥冥像昏暗中舉起的一支燭火,只有光亮沒有溫暖的火焰,一種冰冷的光,充盈你的身體,超越你身體的輪廓,你意念中身體的輪廓,你雙臂收攏,努力守護這團火光,這冰涼而透明的意識,你需要這種感覺,你努力維護,你面前顯示出一個平靜的湖面,……像一張褪色的舊的黑白照片,影像還歷歷在目,你與其說在一片土地上,不如說在另一個空間裡,屏息注視著自己的心像,那麼安靜,靜得讓你擔心,你覺得是個夢,毋須憂慮,可你又止不住憂慮,就因為太寧靜了,靜得出奇。混沌未開,沒有天,沒有地,沒有空間,沒有時間,沒有有,沒有沒有,沒有有和沒有,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沒有有沒有沒有……」

你坐香。

「智慧也是一種奢侈,一種奢侈的消費。」

在名利夾纏奔忙的人世,有時間坐一支好香是真正的富貴與奢華。

五、妻子甚獄

「女人是很麻煩的事。」你開始清醒。「你不能成為任何人的奴才,不屈從任何權勢的壓力,哪怕動用任何手段,你也不屈從任何女人,做一個女人的奴隸。」你明白你為無法降伏的欲望白白當了幾年奴隸。「愛情不過是一種幻影,人用來欺騙自己。」你最不想承認生死大事;愈不想面對、愈遠遠迴避;最世俗最普遍的逃避方式就是追逐愛情。「她卻不見了。你心裡突然一陣空曠,若有所失,又像是得到了某種解脫。」世間無常;人心更無常。她這一走,你突然自情愛束縛中假釋,不再服刑。

人生百態,這角度看是汙泥,那角度看是蓮花;煩惱即菩提。
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心念型塑人生,也任心詮釋。
閱讀當下練心。

一則故事或公案,可以是生活訓戒、道德警戒、歷史考證、宗教教義、處世哲學、觀苦入道、乃至於規勸世人依皈佛門。「全在於說故事的人最後如何詮釋。」或者,不動第二念,聚焦於故事的表述本身。

女人究竟是什麼?端視你用的是佛的視角,或是凡夫的眼光。

六、正信與迷信

「鬼城門口現今貼了一副破除迷信的對子:信則有,不信則無。」信也好、不信也好;古今無人得擺脫得了他的心。只要這個在,所有的學問、知識、思想、信仰、反省、哲理、道德、規範,就在紛擾世間綿延不斷。心生法生。

「你只拯救你自己,一個不可救藥的個人主義者!」換個角度,人人若老實救得自己,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痴,人間淨土也不遠了。

「失去了圖象,便失去了空間。失去了音響,便失去了語言。……不知講述的究竟是什麼,只在意識的核心還殘存點意願。倘這點意願竟也廝守不住,便歸故寂滅。怎麼才能找到有聲響,又割不斷,且大放旋律,又超越詞法和句法的限定,無主謂賓語之分,跨越人稱,甩掉邏輯,只一味蔓延,不訴諸意象比喻聯想與象徵的明淨而純粹的語言?」

寂滅正是最明淨純粹的語言。無言無說,銷歸自性。

七、公案人生

人間對話,難免隨順世俗語言假稱個「我」。

話說我走訪自然保護區、動物保護區、羌族、彝族、苖族、黑山、冷杉純林、大熊貓營地、大靈巖、烏江發源地、原始次森林、上海、紹興、大十字、國清寺、青城山、江心洲、文化館、朋友家、忘河;話說一路記下被罰三百人民幣的司機、肥胖的算命靈姑、爆笑的老太婆、民歌筆記、野人考查、老虎圖騰、土匪故事、石器、仙人、面具、衰老、夜路、爭缽、往生、火、背叛、法律、陰間、獄囚、自殺、漫遊、童年、寄宿、嘔吐、鬼打牆、……從迷路的原始森林回到迷路的原始森林。

「那通常稱之為生活的都在不言中。」

就像誠心默念南無阿彌陀佛,念著念著,愛克斯光片子判曰:肺癌不見了。就像寫作、發表、社會良心。就像活生生的歷史、寫不完的公案人生。參也參不完。無有窮盡。

八、真實與實相

人生真相到底是什麼?

「我正沿長江漫遊,就找尋這種真實。」

「……那屋子裡堆滿的書籍也壓得我難以喘氣。它們都在講述各種各樣的真實,從歷史的真實到做人的真實,我實在不知道這許多真實有什麼用處。可我竟然被這些真實糾纏住,在它們的羅網裡掙扎,活像只落進蛛網裡的蟲子。」「真實是無法論證的,也毋須去論證。」「真實的只是這瞬間的感受,你無法向他人轉述。」「我好久沒有得到過這種自在,不必再想什麼,讓思緒漫遊開去。」難得不妄想、不昏沉、不掉舉、不散亂;念頭來讓他來、去讓他去,不用再起第二念分別取捨。心能休息才是真休息。

「我回到公路上見到路邊這輛空車,才頓時醒悟到人世本無道理可言,不乘車不就免除了這些煩惱?」人生這空車,人來人往,業力使然,上車的不知為何上車,下車的不知為何下車,想下車的偏偏不是說下車就得以下車;更有那一點也不想下車的莫名其妙下了車。「你依然得不到靈魂中渴求的那分寧靜。」「我有什麼辦法能看到這真正的原始森林?」人心這大片森林,愈內觀愈深幽、愈探愈無底。後退反而向前、向上一路依舊原地踏步。

諸法實相到底是什麼?

身不由己、無可奈何、真理遙不可及,人就只好選擇相信命運。善惡交織、悲歡離合、恩怨情仇,人只好擁抱或詛咒命運。人世間,各種身份各類處境各式各樣的化身,夢幻泡影的我充當起無量無邊的悲喜角色,在滄海桑田裏,與許許多多同我一樣的眾生,以因緣聚、以因緣散。

道家,清淨無為。佛家,明心見性。美學,評判鑒賞。人心,幽微隱秘。「他們自有一個我永遠也走不進去對我封閉的世界,他們有他們生存和自衛的方式,游離在這被稱之為社會之外。我卻只能再回到眾人習以為常的生活中去苟活,沒有別的出路,這大概也是我的悲哀。」

三界火宅,誰得而安?你開始修行,一步一步,信解行證。

九、佛與道

「他說這冷箭竹從開花到結籽枯死、到種子再發芽成長再到開花,整整六十年,按佛教的輪迴轉世說,正好一劫。」一劫比六十年長,對人而言。六道輪迴,不含植物,就教理而言。但是,文學有文學的表現手法與敘事自由。況且,時間本質亦屬虛妄:一念萬年、萬年一念。

佛法自境外傳入中土,遇見本土生根已久的道家。上自天子下及庶民,從初初衝突較量不斷,到最終相輔相成,乃至於走入百姓日用生活、水乳交融。它們成為文人的思想,更成為文人的文字語彙、中國文人的詩歌、鄉里家常閒談的故事。

「……而我的困擾在於我總想成為自為之物,要去找尋性靈。問題是這性靈真要顯示我又能否領悟?既使領悟了又能導致什麼?」「……浩劫之後又只剩下這一座廢墟和半塊殘碑供後世好事之徒去作考證。」「金頂上這寺廟當年有上千間殿堂和增房,山風凌厲全蓋的鐵瓦。眾多的僧尼陪同明代萬歷皇帝的父親的第九個皇妃,在這裡修行,那晨鐘暮鼓一派香火的盛況不可能不留下痕跡。我想找到點當年的遺物,卻只翻到了一角斷殘的石碑……」
「殿上前後兩幅掛匾,分別寫著莊嚴國士,利樂有情;大殿頂上垂掛下層層帳慢,如來端坐其中,端莊得令人虛榮頓失,又慈祥到淡漠無情,塵世的煩惱剎那間消失殆盡,時間此時此刻也趨於凝聚。」

「人法地,地法天、無法道,道法自然,……不要去做違反自然本性的事情,不要去做那不可為的事情。」「人這樣掠奪自然,自然總要報復的!」「可人這東西,當然聰明,什麼不可以製造出來?從謠言到試管嬰兒,另一方面卻在每天消滅兩到三個物種,這就是人的虛妄。」「……既然遁世又何必同人去交流?不知道找尋什麼才是真正的苦惱。」「太多的思辨,太多的邏輯,太多的意義!生活本身並無邏輯可言,又為什麼要用邏輯來演繹意義?我需要從思辨中解脫出來,這才是我的病痛。」「一切復歸於自然。」「道既是萬物的本源,也是萬物的規律,主客觀都相互尊重就成為一。起源是無中生有和有中之無,兩者合一就成了先天性的,即無人合一,宇宙觀與人生觀都達到了統一。道家以清淨為宗,無為為體,自然為用,長生為真,而長生必須無我。簡要說來,這就是道家的宗旨。」

佛與道,就這樣幾千年與中國歷史合而為一。

歷史可以是謎語、謊言、廢話、預言、酸果、錚錚如鐵、麵團、裹屍布、發汗藥、鬼打牆、古玩、理念、經驗、一番證明、散珠一盤、一串因緣、比喻、心態、感歎、歷史即歷史、歷史什麼都不是……
「原來歷史怎麼讀都行,這真是個重大的發現!」歷史無常瞬變、顛沛艱辛,有無量解讀、無盡詮釋。人選擇在佛法與道法之中,安身立命。

十、生死大事

人命呼吸間;生、老、病、死。人對人生審視:生為何來、死為何去?

「我本已無意讀書,再多讀一本,少讀一本,讀和不讀無非一樣等著火葬。」

「心境會不會引起陰影?」
「是在懺悔嗎?莫非也是死前的心態?」
「我發現我並未好好生活過,我如果還有一生的話,我將肯定換一種活法,但除非是奇跡。」「我不知什麼時候,未曾察覺,也許就在我注視窗外陽光的那會兒,我聽見我心裡正默念南無阿彌陀佛,而且已經好一會了。」
「……但我竟然祈禱了,還十分虔誠,純然發自內心。命運就這樣堅硬,人卻這般軟弱,在厄運面前人什麼都不是。」
「佛說歡喜。佛說歡喜是最先替代那南無阿彌陀佛的字句的,然後便成為皆大歡喜這更為普遍的表達。這是我擺脫絕境後最初的心態,也是最實在的幸福。我受到了佛的關照,奇跡就這樣出現了。」

世間無常,色身無常。念死,在佛家而言,是正念、正思維。面對死亡,喪事禮俗體現了不同時空的人們相異的生死觀。靈堂、棺材、亡者、紙人、紙房、花圈、親友、吹鼓手、孝歌、孝舞、……思考死亡,陰間與天堂,善惡因果與輪廻轉世,人們收起塵世貪瞋痴,開展人生的意義,進而珍惜生命,勇於為大眾付出。

「人哭哭喊喊來到這世界上,又大吵大鬧一番才肯離開,倒也符合人的本性。」「對死亡最初的驚慌、恐懼、掙扎與躁動過去之後,繼而到來的是一片迷茫。你迷失在死寂的原始林莽中……水域漫無邊際,並不很深,卻沒有岸邊。有個說法,苦海無邊,你就在這無邊的苦海中蕩漾。」「你明白這都是屍蟲,吃的腐爛的屍體,而你的軀體早晚也會被吃空,這實在是不怎麼美妙的事情。」「莊子喪妻就鼓盆而歌,把喪事作喜事來辦。」

橫豎不免一死,與其紙醉金迷浪擲光陰,不如當個人間菩薩。

十一、考古與環保

人間,在當前最急迫的事,就是挽救全球溫室效應,趕在頻頻天災地變、處處氣候難民之前,盡最大的努力改變因緣。因緣法是活的,事在人為。

「當年,湖上就刮起了龍捲風,老百姓都說草海裡的黑龍待不住飛走了。如今水面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周圍全成了沼澤……」「縣委的幹部不肯為知識分子主持正義,老頭一氣之下死了,這飼養站也就自行解散,海狸鼠則由縣委各機關分而食之。」「我又沒有拯救這四不像或者這世界的任務。」「對自然保護認識上有差異。」「幹部們也紛紛談開了,似乎我能為他們呼籲來錢,我只好停止記錄。」「魚販子賣的龍骨,其實是從草海的泥沼裡挖出來的劍齒象的化石。」「那裡漢墓群的墓磚農民都用來壘豬圈。」「……李白,唐玄宗要不趕出宮廷,沒準也成不了詩仙,更不會有酒後泛舟又下水撈月的傳說。他淹死的那地方據說在長江下游的採石肌,那地方現今江水已遠遠退去,成了一片污染嚴重的沙洲。連這荊州古城如今都在河床之下,不是十多米高的大堤防護早就成了龍宮。」「我從宗教迷信用品的檔目裡竟然找到了這批灘成面具。……這張極為精明的人臉同時又充滿獸性的野蠻。……這張臉還將人身上的獸性和對自身的獸性的畏懼表現得淋漓盡致。」

蔬食減碳環保風潮,事實上考驗著人性中獸性的成份:身而為人,你肯不肯為了全人類的生存環境與其他物種的生存權,放棄嘴邊一口肉?吃素是大慈悲、大放生;少吃一口肉,少一隻冤死的動物,少一塊牧場,少一團溫室氣體、少融一片冰山、少一群絕種的生物、少一大群死於極熱氣候與飢餓的人。

當一隻野獸,滿足食欲,滋養自己一條命就好。

當一個人,要懂得節制欲望,護念其他的生命;芸芸眾生。

「窗外童子耍,內外人口安。」

十二、僧俗之間

與青城山道士坐忘在雨聲中。「其實,人生都是那麼回事。」

與江心洲僧人暢談,問的人單刀直入,答的人爽快無礙。

「我想問問師父為什麼出家?」「這人世說放下,也就放下了。」一日,他幡然醒悟,天主遠在西方不可求,不如皈依佛祖,乾脆家也不要了,從此出家當了和尚。「你現在沿途靠化緣維生?」「人心已經變壞了,化緣還不如討飯,化緣是什麼也化不到。」他主要靠行醫,行醫時都穿上便服,他不願損害佛門的形象。「佛門中允許這種變通?」「佛在你心中。」「沿途怎麼投宿?」「凡有寺廟的地方,只要示出度牒,這佛門中人的通行證,都可以接待。但如今各地的條件都差,僧人不多,自己勞動養活自己,一般不容掛單長住,因為沒有人供養,大的寺廟才得一點政府的接濟,也微乎其微。」他自然也不願意加重別人的負擔。他說他是個行者,已經去過許多名山,自覺身體尚好,還可以徒步作萬里行。「我明白我自己凡根尚未斷。」

在天台山下的國清寺前,「見這後生正仰著頭,在望鳥叫,剃得發育的頭皮上還沒有香眼,他穿的一身僧人的短打衣衫,眉目清秀,面色紅潤,不像長期齋戒的和尚那種焦黃的臉色。他父親也還年壯,顯然是個農民,……我估猜沒準又是個強迫兒子成親的老子。這小伙子會不會受戒?」

在道士自宅中,「我弄不清他是否真的相信自己的法術,總之他手舞足蹈,腳步輕搖,神情得意。在他自家的堂屋裡,自設的道場。」

「徐渭的聯句:世上假形骸,任人捏塑,本來真面目,由我主張;似乎更為透徹。可這形骸雖假,為什麼要任人捏塑?假不假且不去說,不任人捏塑難道不行?再說,那本來的真面目,真不真也不去說,問題是是否又主張得了?」

「大抵這人世並不為世人而設,人卻偏要生存。求生存而又要保存娘生真面目,不被殺又不肯被弄瘋,就只有逃難。這小城也不可多待,我趕緊逃了出來。」

「還哪裡去找對靈魂的敬畏?哪裡還能再找到這應該端坐靜穆乃至於匐伏傾聽的歌?該崇敬的不去崇敬,只崇拜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個靈魂空虛荒涼的民族!一個喪失了靈魂的民族!」

三界總歸是火宅,不論僧俗。

十三、觀照我執

自我。人,作為文學主體,自我,作為書寫表述的主力。

「這古怪的東西,往往越看越不像,越看越不是。」我執,色、受、想、行、識。「越是審視,變化就越加顯著,最後就只剩下詫異。」無常變異,虛偽無主。「我然後去觀察別人,在我觀察別人的時候,我發現那無所不在的討厭的自我也滲透進去……」絕對客觀的立場,對凡夫而言,畢竟是種假設。人的見解不離六根六塵六識上的主觀;或者業報。「當我注視別人的時候,也還在注視我自己。」心境非一非二,愈分別愈糊塗;無人無我無眾生無壽者畢竟是要心念時時明白作主方證得。「我觀察別人的時候,也總把他人作為我內視自己的鏡子,這種觀察都取決於我當時的心境。……用我的感官來揣摩,用我的經驗加以想像,然後才作出判斷,我對於他人的瞭解其實又膚淺又武斷……無非是我自己製造的幻象,再用以迷惑我自己,這就是我的悲哀。」重重疊疊,八識種子,執著分別;「人自戀,自殘,矜持,傲慢,得意和憂愁,嫉妒和憎恨都來源於他,自我其實是人類不幸的根源。……於是,佛告須菩提:萬相皆虛妄,無相也虛妄。」

一部金剛經,參禪也誦,修觀也誦,生病也誦,急難也誦,遇鬼也誦,研經也誦。一部金剛經,靈驗錄在華人世界流傳了幾代?金剛經,無數華人共通的文化語言、歷史記憶、文學靈感、修行皈依。

「我」是誰?這一趟靈山,一走成了內心的旅行。「你在你的神遊中,同我循著自己的心思滿世界遊蕩,走得越遠,倒越為接近。」「最虛假不過莫過於這我們。所以我總躲開那膨脹起來虛枉矯飾的我們。」無我,「我們」亦是隨俗方便指陳。

「這漫然無序的世界中的程序邏輯因果都是人為建立起來的,無非用以確認自己……我便可以躲藏在這程序邏輯因果之中,安身立命,心安而理得。」「上帝與魔鬼本不知有無,都是你喚起來的,你又是我的幸福與災難的化身,你消失之時,上帝和魔鬼同時也歸於寂滅。」

「我只能去搜尋渺小的沙粒一般的我的自我。我無非去寫一本關於人的自我的書,且不管它能否發表。多寫一本與少寫一本書又有何意義?湮滅的文化難道還少?人又真那麼需要文化?再說文化又是什麼?」

什麼?誰?

「他這才明白,他原來的痛苦都來自這軀殼。」

十四、小說創作

什麼是小說?

小說,感性的,編碼的,語言的,藝術的,塑造的,自我批判的。「他說他也不想去什麼人物性格,他還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性格。」不論派別,不理目的,不管東西,不下定義。沒有標籤,沒有主義,沒有面目;就像……就像人生的影子。緊跟著。

真有個性。

有個性的代價或果報,就是被批判、被質疑、被分析、被品評。
這點,跟修行倒一樣貼切;學佛吃素很少有沒挨過親友一頓好罵的。
「批評家拂袖而去。」
出家不出家,修行自得其樂。
忍辱,那是一定要的。

所謂小說:「把遊記,道聽途說,感想,筆記,小品,不成其為理論的議論,寓言也不像寓言,再抄錄點民歌民謠,加上些胡編亂造的不像神話的鬼話,七拼八湊,居然也算是小說!」「戰國的方志,兩漢魏晉南朝北朝的志人志怪,唐代的傳奇,宋元的話本,明清的章回和筆記,自古以來,地理博物,街頭巷語,道聽途說,異聞雜錄,皆小說也,誰也未曾定下規範。」

批評家走了,修行人還是得老實面對自己。小說的重點是什麼?故事?方式?態度?出發點?自我?感知?過程?行為?可能?選擇?語言?趣味?情愛?生死?靈魂?肉軀?人?政治?躲避?現實?非現實?想像?真實?目的?邏輯?思辨?內容?形式?意義?上帝?無神論?偶像崇拜?自戀?走火入魔?特異功能?神經分裂?坐禪?坐而不禪?冥想?養身?道?時髦?造反?一棍子打死?棒喝?教育?人性?地獄乃在己心中?自尋煩惱?全完了……(進行弗洛依德式的自由聯想與自得其樂)……「與打倒迷信文學之革命小說、與小說革命、與革小說的命。這一章可讀可不讀,而讀了只好讀了。」

勇於修行,也是身心大革命。
要真顛覆掉三毒三惑百八煩惱也著實不簡單。

十五、修行與寫作

寫作與對話的不同,在於它是以讀與寫的方式,作思想、心念的交流,將其他塵境(諸如色相、感覺、聲調、動作、味道、觸感……)的干擾降到最低。

寫作之不衰,來自文字的魅力所在。它將參與對話者的時空限制極小化;只要願意克服語言障礙,古人今人神交無礙。

以文字對話為手段的網路溝通之所以發達,出於相同的理由。
以佛教藏經為主的法寶流傳至今,千古法脈不絕,亦出於相同的理由。
身為佛子,將修行心路點點滴滴如實記下,亦出於相同的理由。

靈山人人本具;行路不盡相同。

2010/04/27

燕來巢


台北,作為一個城市,它迷人的面目,當然不止於熱血火拼的義氣「艋舺」,或者優雅自得的誠品「一頁台北」。古蹟與華廈之間,台北藏著呼之欲出的童年、顯著交集融匯的人生,山風與海風在此相會。

經行台北以一雙不急不徐的足,抬望眼,騎樓下一隻方為燕母的燕兒,輕靈靈、靜悄悄地劃空飛向她的巢,安然坐穩,以一雙可愛的小眼居高臨下盯著我瞧。「喔,竟然,台北人還是允許燕子在自家領地安居的?」這麼思考,仰望著她。她一派天真,左看看右看看,再看看我,非常放心的樣子。小燕兒尚未出生。

這戶人家真吉祥。燕子無畏無懼地與人共居,心安理得。一路走、一路觀察,鄰接兩戶,各懸著二球燕巢,有大有小,深淺不一。瞧,這蓋房子的本事,燕兒們真不是蓋的;這兩戶人家與眾生和合共處的心量也不是蓋的。小時長輩常說,燕子肯來築巢,被他們選上的準是有福之家。

等台北市高得怪異、詭異、神秘又莫名其妙的房價與地價回復正常、正常到少子化時代的年輕人個個都有能力在台北市區或市郊築巢安居時,台北會更有福。畢竟,就少數幾個人,占著大片土地、大群空屋、一長串權狀,坐視其他眾人為經濟所迫所苦,這種獨富自爽的人生有什麼樂趣或意義呢?

有福之家。有福台北。與其名下不動產虛價高似天,不如芳鄰善友共佳節。

何不學學那戶與燕兒和樂融融共處的有福人家?

2010/04/25

《洪荒之後》~高行健與方梓勳


記者們相機閃光衝鋒槍似,老先生微笑立著。
如劫後餘生,於《洪荒之後》。

首映著老先生的親筆水墨,淡淡濃濃、遠山野地人蹤稀。究竟那片留白,是雪?是天?是空?墨跡聲嘶力竭又未曾聽見,怕是讓時代的殘酷給啞了。背影以舞者,舞者就走進畫裏的蒼涼。風聲、雜訊、爆裂、雷鬼,聲塵就掙脫出舞者的默劇。隻手向天、吶喊、手勢……畫升降著;荒城活人演死屍、活人扛活人演的死屍、來到留白的空性終於六名舞者閉目止靜。大量墨染漸次大量留白;太極般緩慢的連續分解動作如走一遍輪迴。大量重層白袍至黑衣黑紗。FIN。

這真是一部吵得半死的片;縱使表面上沒半句台詞。
它用潑墨、舞蹈、色澤、動作、淚水、表情、……七嘴八舌說個沒完。
實在沒把握它講的都完整聽見了。眼根只八百功德,不像耳根一千二。

老先生們笑稱這部片也表現了人類現在的焦慮。「電影詩」擺脫敘述、像寫詩一樣自由。傳統戲劇,根本還是在演員。京劇演員控制自我、集中注意力、自如自在、傾聽自己的聲音、不被內心的激情所困擾。梅蘭芳在京劇裏脫離生活中的自我,Brecht 提出 alienation,古早生活在角色中的演員從此成為表現者、批判者、身在其中又置身事外。中西戲劇自此交流。翻譯就像表演,一個中性翻譯者也客觀看待我的翻譯。作品,重在希望讀者有感受、啟發,重在做人的精神態度,不用分析哲理。面部表情就是舞蹈。文學創作樂大於苦。

(藝術離不開人生,人生又離不開修行。看來,藝術與修觀參禪也是一家親)

老先生今年十月二十二日,諾貝爾文學獎十週年慶。
謹以此文紀念與高老師、方老師的初見面;
也紀念本書呆畢生首次參加作家簽書會。

《洪荒之後》首映會2010.4.19

2010/04/23

Young Buddhists in the Lotuses


Life is simple and pure
You wake up and look around
To see this world
As meaningful as colorful lotuses
To feel this mind
As bright as dreamy lotuses

You don't remember the day
When you're born in the heart of the lotuses
You try to recall those fleeting past lives
Out of the doors of unrelated-yet-related images
Sound long gone while
Kept well in the seasons of lotuses

Try to hold your youth just like
The nonstop breathing in and breathing out
Under the red purple sky
To live this world
You put down and fall asleep
Life is precious and peaceful

2010/04/19

在家居士的婚姻大事


有因緣出家者人口比例上十分稀少,多數人仍保居士身。
如何在家修行、成就在家菩薩家庭,也是非常重要的人生大事。

當師父的,總希望居士個個平安、法喜、美滿、幸福。
想要台灣家庭和樂圓滿,現實來講,教男生比較快!
各位老先生們:教好小男生們比較快!
不改造男生,拼命哄女生「結婚好」是沒有用的。

(性別平等教育,落實多少?)

台灣社會「女性拒婚化」與「少子化」與「高離婚化」的現狀,一點也不令人意外……這幾代的台灣男性在成長的過程,也應心知肚明,己婚男性有外遇、婚外性交易、娶妾或包小老婆的現象在台灣多麼普遍。「邪淫亂象」與「沙文傳統」加乘效果,一方面教壞男生,一方面也讓小女生看著母親或女性親族長輩受苦而質疑婚姻神話。

(台灣的男眾居士有多少人能受持不邪淫戒?)

經驗上,會在道場質問女眾法師「妳何不先結婚生子老了再出家」的人,多半是四十歲以上至七八十歲間的中老年台灣男性;他們太習慣在男尊女卑的年代裏,女性除了婚姻別無出路的作法;彷彿女性投胎來人間只為結婚生子,沒有任何其他利用價值似的。大量此類詰難,也反應出台灣社會民間的中老年男性對女性隱私與自主權的不尊重。

(是否與這些男性的個人教育或家庭背景有關?頗值得作社會學研究、民調;他們也不代表全部的台灣男性。尤其到歐美留學過的台灣男性,往往思想、觀念、做法都會進步許多)

中老年女性同胞則相反,百分之八九十以上會告訴法師,當年若她有機會,她會出家,不要結婚。她們在丈夫不在身邊時,對同是女性的法師說真心話:婚姻是苦的。在台灣「一般婚姻」裏,男方的確比女方吃香,得利多,付出少;所以,男方開口就是勸女性結婚,連對陌生人也勸、對比丘尼也勸!相反的,女性同胞覺得比丘尼能出家是好命,不用還債。

(如果,你的太太覺得嫁你是還債,她幸福快樂嗎?)

為什麼台灣男性會需要上道場或上網攻擊女眾法師呢?歐美男性不會耶。他們不用四處勸女生結婚生子,也沒少子化的煩惱。在台灣,真正非常想結婚的,往往是男方。想結婚,卻無法建立能吸引現代台灣女性的現代婚姻關係,也是無奈。長輩多重壓力施加之下,最後連男方也不想結婚了。老一輩在沙文文化裏長大,也教不會男性什麼是「兩性平權」,就一面倒怪台灣女性不嫁,或者,直接採用言論攻擊,將單身污名化--例如「神經病」之類。

(這招數,中古歐洲黑暗時代的男人們已經使用過了。當時,歐洲男眾們愚痴到將單身、不婚或不生育、具有專長或知識的女性當女巫燒,還放話說:「這些女人是魔鬼!」如此沒智慧心沒慈悲心又沒福報,男性竟然集體公開屠殺女性。集體成為殺人犯的殘忍男性,留下一堆荒謬的言論、冤獄、逼供與酷刑,成為人類文明史之巨大恥辱)

不論如何,請各位台灣老伯阿公等等,別再拿婚姻生育話題問女眾法師了;愈問只會愈張顯台灣社會的婚姻危機。連出了門,以一介居士身,對女眾法師也敢言論攻擊,在家一定更「高高在上」當太上皇、把太太當婢女--那麼,不幸嫁給他們的女性們當然只好私底下常常來跟法師講:
 
「師父,如果人生再來一次,我要出家,不要出嫁。」

「師父,結婚好苦。」

2010/04/18

「傳宗接代」迷思


人走世間路,難免情緒。
有一種情緒,稱為恐懼。
怕這怕那;憂心忡忡地。
出家?那誰來傳宗接代?

請祝福好難得願捨愛欲出家行道者!
地球上人口幾億,古今出家有幾人?
釋迦牟尼佛住世之時,出家人幾何?
未值佛世,重欲貪色者眾,出家難!

歷史上,出家人口從來不曾多於全人類人口十萬分之一。剩下的十萬分之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之在家人口中,古今不乏積極又早熟的青少年。愈要他們不戀愛不懷孕,愈是放膽來;別說傳宗接代沒問題,求他別愛別生還不肯!光靠他們,人口就夠成長,更別提加上成熟穩定、成家生子的成人之後,地球人口根本沒有負成長的機會。資源用得再兇,人口照舊一代比一代多。出家,對人口一點威脅性也沒有。

別擔心有人發心出家,人類會絕種;想想人口統計數字、面對現實,就會明白是白擔心、白害怕了。佛住世說法、示現入滅之後,地球人口依然大爆炸。想主動戒掉欲望、清淨度日的人本來就很稀有;出家眾人口本來就非常、非常少,少到在人口曲線圖上連一個小圓點都占不到。

朋友們,別擔心「人類都出家,會絕種」。佛住世時,也度不了全印度人口出家,一般眾生還是以愛欲家業為重。印度人一樣很會生、生很多、人口密度極高。古印度尚且如此,何況是現代社會?下次,若見到法師,記得多珍惜、多讚嘆、多結緣;事實上,真正要擔心的是:末法貪淫重欲,出家障難多,後代眾生更難得親眼見到出家眾。

2010/04/17

我行我素


「我行我素」,以前,是中國長輩習慣掛嘴上罵小輩的高雅成語。意思是說,小鬼頭,怎麼?老子的話不聽?這下翅膀硬了,屁股翹老高,當年替你把屎把尿的拉拔你長大,現在倒好,半句話也不聽了?一張小嘴講的什麼理論、什麼思想,老子出的錢供你讀書、學這些不三不四做啥?不結婚?不生小孩?等你老了試試!

「我行我素」,現在,是中國小輩基於愛地球合法合情合理的道德叛逆。意思是說,親愛的爸媽,報告:我修行、我吃素,你們那一代吃肉上酒家包情婦搞戰爭拍A片三妻四妾亂七八糟的作法,搞得地球天災一堆人禍成狂。我們這一輩要反省修正上一輩的錯誤;請您大人大心量大肚量,不信的話,等您往生投胎再來試試!

我行我素的新生代行將占領地球,進行全方位地球總修繕。
我修行;我吃素。新我行我素時代之道德2.0版即將問世。
這將是歹竹出好筍的新世代。

急診室與開刀房


業障!
高燒沒燒死
悶被沒悶死
車輾過沒斷
長蟲沒瘦死
發炎沒咳死
吐瀉沒虛死
骨折沒痛死
過敏沒猝死
切片非癌症
驗血非絕症

業障!
每一次躺病床
每一次下針貼膠布
每一次昏過去又醒過來
每一次望天花板思惟應捨罪惡之物
小針中針大針點滴藥片膠囊氧氣管
追蹤血壓紀錄心跳到何時才能退場
每一次一個枕頭一床被一張登記表
四大擱上頭遠遠瞧與等助念沒兩樣

業障!
苦空無常無我
南無觀世音菩薩
苦集滅道實是真諦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有時心經咒語佛菩薩聖號
有時寬心任他痛什麼也不想
有時重發大願要死也要坐脫立亡
有時面對現實護士怎麼講就乖乖聽話

業障!
這等眾苦集合報身不修行哪有救?
三天兩頭鬼門關前晃不出家哪有救?
愚痴造業甘心甘受不老實懺悔哪有救?
一次一次再一次哎又來報到了……
收集大醫院掛號證又不能換OPEN將……
結識這麼多白衣菩薩白衣天使結結法緣也罷……
 
聰明的你
修行要即時
當你健康年輕
當生活如意穩定 
別等業力現前才努力
別等急診室與開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