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盆栽的自然科學
蘭花盆栽是商場上最受歡迎的送禮花卉品項之一,許多商業人士不惜重金買一盆要價數千、數萬元的名品蘭花盆栽送禮,不只顧全收禮人俗諦上的面子,也彰顯送禮人俗諦上的裏子。然而蘭花盆栽有其自然科學層次的學問。野生蘭花根紮在樹,不只戶外空氣流通,它還直接寄生於樹幹、樹枝上吸取樹木的養分、水分並享受樹木遮蔭提供的自然溫度調節維生,因此野生蘭生可以存活數十年以上,甚至可以擴大蔓延繁殖。
但是,從花店買進的蘭花盆栽不一樣。有的花店出於商業考量直接用化學藥劑處理、提高花品開花時間、延長賣相、拉高售價,下場就是出售後只能提供短期展示、佈置、觀賞,高達七成至九成以上會自然枯死,剩下幸運的約十分之一至十分之三的蘭花通常是特別強壯的例外,還能撐到綁回戶外的樹木上重頭發根、重新適應與化學藥劑無緣的純粹野生蘭花成長因緣。買家通常完全不知悉花店使用何等化學藥劑秘方養蘭,一旦購回就回歸到最單純的自然方法:澆水、施肥、照光、晒太陽,撐短期後再不治枯死。知道商業手法內幕者往往平靜看待商業蘭品的大量死亡,不知道商業手法內幕者往往會重覆對於商業蘭品的大量死亡心生煩惱。
已經長期依靠化學藥劑勉強維生的蘭花事實上生命力已經削弱了,很難重新用100%自然方法培養。這方面,蘭花跟人類很像。若想拉高蘭花盆栽的存活率,生物技巧之一是趁花期持續中提早撤桌、上樹、野放到戶外;也就是趁根系健康狀況還沒有嚴重折損之前「放生」。
告訴我內幕的人當然都是在地人。跟花店當了至少幾十年老鄰居、繳交昂貴「學費」養死大批商業蘭品以後覺悟真相的人。神奇的「化學藥劑」是什麼?老鄰居們一問三不知。
蘭花盆栽的社會科學
對蘭花有概念的人都知道此花畏水,最怕爛根、腐敗、發霉、感染各式各樣的蘭病。野生蘭花根紮在樹,沒有水量調節的問題。相反的,被人類用人工仿材包根的蘭花就很苦命了,沒有樹木與地心引力提供調節,只能靠人類的植物知識或養花運氣。
每一次等蘭花凋盡,惜福的居士們想把整批花枯根猶在的商業蘭品綁回樹上「放生」時,都會發現高比例已經根系發黑、發霉、腐爛,看就知道再也養不活了,綁上樹也只會枯死。居士們想反應只敢找女眾法師反應;好聽話找比丘講,不好聽的話找比丘尼講,抱怨「水澆太多」、「根都泡爛」之類的話都刻意找女性談。為什麼呢?答案在社會科學。
比我老的世代是在嚴重性別歧視的社會氛圍下長大,在嚴重兩性不平等的沙文主義環境下戀愛結婚,非常習慣男性壓迫女性的傾斜式兩性互動文化;直白講就是身為女人一輩子被男人欺負慣了,兩性相處有點輕度SM模式。跟異性有心理、身體上的牽絆的異性戀女性久而久之會養成對男性、對女性截然不同的互動:一方面在男性面前保持某種女性形象,一方面在女性面前講對男性的負評或對婚姻生活(含性生活)的失望。這是性別研究、社會科學,跟商業蘭花有什麼關係?有。
知道蘭花爛掉了、腐敗了、發霉了、沒救了、淹死了,不敢找男眾講,專門找女眾講;不敢「糾正」男眾,只敢拼命「指導」女眾。問題是找女眾有什麼用?只要女眾就會掉入父權沙文社會的性別假說陷阱,常常不講道理而是講性別,也就是不論腦袋只論身體。
事實上,我們的社會並非注重心法的社會;我們的社會實際上是身見第一、首重身體的社會。人類社會制度有高比例都是以「身體」當成人為建制標準,不管精神、心靈、頭腦怎樣,性器官長得不一樣就社會位置不一樣。心法是一種純粹理想國式的心理安慰,在現實社會運作上有高比例人為制度都是以身體當唯一或首要評判標準(舉例而言,元首絕大多數是男人,宣戰屠殺害死為數龐大的人口的元首也絕大多數是男人,沙文主義下的父權文化認為男人殺人沒關係、殺人很MAN、殺人很有權力感或性別優越感,千古從來沒有根除死神死魔等級的古老戰爭文化)。這方面,蘭花跟人類很像。無論養蘭心得怎麼唱高調,化學蘭死了就死了,化學蘭不等於天然蘭;打妄想並不會改變化學蘭易死的現實;再怎麼打妄想也不會奇蹟式地把化學蘭全部變回長命百歲的自然蘭。
那就是蘭花養死了以後女眾只敢找我「指導」的原因。一般被丈夫終身馴服的女眾根本不敢跟男性平行互動講道理,沒有「糾正」男眾的勇氣。女人是社會弱勢,非常可憐,在性學界是頂頂大名的、人類社會永遠的次級品:第二性。女人與女人互相壓迫的手段無非就是互逼戀愛結婚生產,再怎麼不幸也一樣互相逼迫。最可憐的女人就是每次找我講完還要強調好幾次「師父,我沒講哦,我剛才沒有講哦,那一段消音、劃掉」之類的女人……100%自我否定與人格否定,生前沒有聲量,死後沒有歷史,當一個父權社會的生殖機器、性伴工具過客,用完即丟。
通常女性的世界是臉蛋美麗、三圍美好、青春得意嫁為人妻的世界,不是跟男老師、男同學、男同事以「身而為人」的平等基礎對辯法義(法律系統的詮釋意義)一辯幾小時的世界。習慣性別壓迫的世界與習慣性別平權的世界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第二性的世界跟第一性不一樣;第二性的世界是一輩子的卑微、一輩子的低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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