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22日 星期二

不妄語戒:方便妄語有因果界線


(學飛墮地身亡的幼鳥。發現時屍體完整、柔軟、有餘溫……)

家師開示過方便妄語這個重要的戒律主題(居士反應在世俗職場上班很難持不妄語戒,為工作幾乎天天打妄語)。

然而,它有很多條件限制:必須出於護念眾生的善意,出於對結果是善法的確信,沒有說謊騙人的惡意。

我舉一個實例,為何兩次世界大戰前後乃至國共內戰後共產黨奪走國民黨的北京政權以後,該時代留下的大量外省人事實上個資都造假:

戰時逃兵役。

暴政下逃清算批鬥。

流亡渡海逃難方便。

渡海來台還是必須為執著男丁香火而逃兵役。

大陸家族有被文革批鬥的背景。

我的家族就是如此。一直到我的祖父往生,他的女兒才偷偷告訴我身份證上的大陸籍貫是假的。為避兵役保男丁,我自幼聽家族討論很多我當初聽不懂的事,當然有關健康與身份。我的族群身份也不誠實;我出生的年代原住民沒有社會地位,身為混血兒直接依父系傳承命名,我從小到大所有的官方文件都找不到我有原民血統的證據。也就是說,以後的歷史學家要考證族譜才能知悉我的血統,光看官方個資會誤以為我是漢族。錯了,我身上的外省血統只有四分之一,不到一半。

此外,從我有記憶以來,我的生日至少有三個版本。迄今我不知道哪個版本為真,或者全都不真。我會知道它們可能不是「真」的是因為掃墓。

在我的親生母親的墳上刻印的死亡日期是我的官方出生日期。問題是,她是自殺後死亡,搶救無效死亡,她死亡時我已經出生一段時間了,無論如何依邏輯推論,她都不可能是在生產我的「當天」死亡,不是生產發生產難。以官方開立死亡證明書而言,不可能造假日期;以墳場刻碑的實務而言,更難造假。但是,如此明顯的邏輯矛盾如何並存?造假。如果墓碑沒造假,就是我的出生日期造假。

(所以調查我的個資無用,不是受制於台灣早期族群政策不夠進步而在血統歸屬上太含糊不精準,就是受制於國共內戰逃難背景讓大量有外省血統的族群偽造個資留下造假的官方資料,還有,甚至為了害怕自殺被污名化影響家族的職涯婚嫁,連生日都可以變來變去)

我想表達的是,出於兩岸顛覆政權、侵奪政權、連年內戰的時代背景,有大量外省族群養成了造假說謊的習慣,甚至可以瞞一輩子,瞞到死都不說實話,實話讓活著的小孩講出口。想想看,有中國血統的老人都能瞞自己的子孫,對外人還有什麼不能瞞?

武漢肺炎這件事,如果現在不誠實就完了。以我對那個世代、那個血統、那個族群特質的了解,鐵了心要騙就會騙到死,把真相留給後世子孫說。他們那個世代為了生存說了很多謊話,也一生養成撒謊的習慣,對說謊一事很少有道德上的罪惡感或錯誤意識。對亂世戰禍中出生、成長的人而言,「方便妄語」叫做求生手段,誠實不是。

我們現在的史書談到古人祭神用活人現殺、血祭時,史書的評語是古人「野蠻」或「不開化」,或者「迷信」。

現在如果對武漢肺炎不誠實,再幾百年、一兩千年,後世子孫對我們的評價不會高明到哪去。害死全球將近四百萬人口還不公開真相的行為會被子孫貶低到何種地步?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