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7日 星期五

「不在場」後記:魔幻寫禪


「不在場」記錄的是一種別的國家的子民可能非常難得親身經歷的生活經驗:一群出生於民國後的國民,盡情、熱情、充滿感情地追憶並讚賞帝國的美好;哪怕明知自己根本沒活過半天帝國人生,哪怕明知民主時代是先輩流血丟命好不容易才換來的。

是不是一百年在數字上遠遠追不上五千年?還是邊緣化、國際地位失落、自我認同迷失的一百年不如驕傲稱霸的五千年?抑或與其站在全球天平上承認不完美,還不如緊關在浩浩史書裏守住僅存的民族尊嚴?是否睜眼看現實世界太痛苦,不如閉眼深擁想像中過去的瑰麗華美?

這類對白,尤其是充滿帝國相思與王族情愫的對白,常常令我當場有時空錯置的文學式觸感:「當下」抽空了、不見了、消失了。一群沒有半點帝制生活經驗的人,一群與貴族家譜無涉的平民百姓,拼命為了帝國的後宮排場與奢華享樂而感動著--哪怕全無交涉。

那種心境是很魔幻的。不只魔幻,而且是在長期文化訓練下誕生、相續、堅固的超時空魔幻。在認同迷宮中走闖而疲累困頓的人啊,寧可永遠活在心中的帝國……

人在場;心不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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