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在學習性別理論、性別研究、法律、心理學、醫學、佛學、……多年後，我還是沒有百分之百把握「法」。《大乘起信論》云：「所言法者，謂眾生心。」所有渡河之舟、標月之指、過山之橋、遮眼之字、千經萬論無非都是眾生心性的「文化系統形容詞」。
全球破百萬人確診武漢肺炎，上萬人往生於武漢肺炎，尚有醫療落後、未行檢測、檢測不準、誤診漏診、零症狀不知道……的大量武漢肺炎黑數沒有計入的因緣下，還是有人不配合防疫措施。或許不少人心理都起了疑情：「這些人是不要命嗎？」
世間人心常常不是懂多少醫學、法律、宗教等高階理論的問題，而是對人性或人情世故掌握多少的問題。世界上有沒有不要命的人？有。世界上有沒有自己不要命並且渴望讓至親家人愈早往生愈好的人？有。換言之，本來就有很多希望家人快點死亡的人存在，而故意不配合防疫、故意創設讓家人感染致命致死的機會只是現前方便。
這件殘忍的事實我從青春期就走過了；出家後看更多。
初初我與祖父及祖父的最後一個情婦共住，餐餐看他倆鬥嘴食物有沒有毒、怕不怕誰煮誰下毒、萬一誰先死或誰先毒死的「玩笑」。幾年後，祖父中風，趁姑姑探望他時私下哭訴被照料他的情婦實施語言與肢體虐待。為此，多年沒踏入祖父家門的我特地前去探視，帶著滿肚子半瓶醬油響叮噹的法學知識前往調查。祖父不能言語，他的情婦故意當我的面掏出祖父的生殖器幫他接尿讓他難堪，在我走前抱怨：「哎，不知道你爺爺死了以後你爸爸、姑姑他們認不認我？肯不肯給我錢？我不求他們認我是媽媽，就當是阿姨……」我不回答，但我突然理解為何幾年前他倆同桌吃飯時嘴上不離「誰先死」的話題。沒有愛情也沒有慾望，只是剩下單純的利益算計，提早評估「配偶」或「性伴侶」死亡後自己可以從中獲得多少實質好處罷了。
如果大家遇到有人打死不配合防疫措施，觀察研判又沒有自殺傾向或故意求死詐領巨額保險理賠金的個人求死動機，十之八九是家庭至親當中有該當事人渴望早點赴死的特定對象，故意不實踐防疫動作是為了當事人有自信自己染病可存活而被自己感染的近距接觸者有相對高的致死機率。這種個案不是開罰或規勸就了了，要動用社會局等調查其家庭實況，調查是否為問題家庭、高風險家庭、表裏不一的假婚姻或無愛婚姻等等，調查當事人故意增高自己染病風險以便有機會傳染給家人、親屬、同居者、社交必然接觸者……的真實原因。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心理動機問題：「你希望自己感染武漢肺炎以後把病毒帶回家傳染給必須與你相處的家庭成員、近親家屬，為什麼？為什麼你希望他們生病或死亡？他們生病或死亡能帶給你什麼好處？」
也不一定要限縮在「防疫法學」框架；個案事實畢竟還是在憲法、行政法、刑法、民法的人生問題大海當中的一小浮漚……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