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身見掛帥的人間世,跟我相處非常辛苦:我的面容與我的年紀之間反差對比太懸殊,造成絕大多數人口都反應困難或用錯俗諦。
初初一開始,當我的真實年齡尚未滿十八歲時,還處於青春期的我長了一張非常「成熟」的臉,又有極端世故老成的氣質與超齡早熟的思想。在世俗的髮型與世俗的服裝雙加持之下,當年未成年的我只要出門一定被社會大眾當做成年人尊重,可以自由進出任何成年人場所與購買任何商品。當時年紀輕輕的我濫用那張早熟且過熟的大人臉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包括模仿家族長輩常常買啤酒喝、大拉拉地進日本料理店叫幾壺清酒、在高級酒吧點各國名酒、或者放學後換下制服就上木船點洋酒聽歌;也就是說,使盡全力模仿家父的生活風格。那當然是錯的;就算再怎麼崇拜父親也不應該亂學。
(那就是老法師們每次在食物裏加米酒「開緣進補」時,我都會在臉上浮現一種神秘的微笑並婉拒的主因。酒那檔事,耽溺過就畢業了;只有沒耽溺過的還捨不得放手)
然後,再過幾年,報應就來了。
出家後,我的面相一年比一年清純、單純、稚氣、天真無邪。佛法愈薰就雜念愈少,出家愈久就離世俗塵勞愈遠,中道實相觀愈修念頭就愈簡單,面相與氣質就愈來愈童真。接下來就成為典型的報應時間:跟我相處的人無法判斷我的年紀,也無法使用正確的俗諦。
三十歲那年,女居士跟我一起出坡幾小時後誇獎我很可愛,說她以為我才十三歲,小小年紀出家很有善根。四十歲以後,跟我同年紀的男男女女無論在家出家都誤以為我是他們的子女輩,經常會花很久的時間問很多他們問高中生、大學生的問題,最後為了我的長相比實際年齡小二十歲而震驚。前幾年的法相更誇張,我已經在倒數計時慢慢朝半百之年前進,但是在眾多高齡七、八、九十歲的老法師眼裏我只有十八歲,當我是年紀輕輕十八歲才剛剃度的沙彌尼。不只一般老法師那樣,連在中佛會系統裏閱人無數、看遍台灣南北教界僧尼的大職事也一樣誤判,完全看不出來我很老了。目測顏值的誤差值平均落在十歲到三十歲之間;年紀愈大的人的誤差值就愈高(或許跟老花眼有關),而且,當下社會上比我小一個世代的年輕人(三十歲的世代)的外表幾乎都遠比我老成、蒼老,也常常誤把我當成一樣三十歲上下的「同輩」,甚至還誤以為我是二十幾歲的「晚輩」。現在的年輕世代肉食吃太多,身體吸收太多畜牧業施打在肉品動物身體裏的化學藥劑針劑或添加種種激素、荷爾蒙的加速生長/催熟/增重飼料,造成年輕世代的顏值普遍衰老、身體機能提早老化、內臟器官功能早熟早衰的業報;當下才三十歲的年輕人至少高達一半以上外觀都比我老得多。
依個人觀察,與飲食習慣及修行知見有關。
傳統台灣老生代的飲食習慣偏向重油炸、重油炒、重精緻米食的中餐,飲食比例上以澱粉類、油脂類、甚至葷食肉類的比例最高,蛋白質、蔬菜、水果、水的比例都很低。已經攝取大量高熱量飲食、長期飲水不足且嚴重缺水、不吃維他命之餘,還高比例喜歡葷食類的加工食品。由於飲食比例幾十年失調,再加上嗜飲酒、嗜葷肉、嗜重口味人工加工葷食、嗜高熱量飲食、不喜歡吃原型食物(絕大多數蔬果素食等植物性食品),下場就是面相都很老,以「老相」誠實反應所攝取的飲食風格。示現「老相」若非是特殊DNA遺傳,就是源自累積數十年的長期飲食習慣。尤其是酒與肉,這兩種飲食有助於保持俗諦上被公認為衰老的面相(小孩子的提前衰老被稱為早熟或快速成長,中老年人的衰老、老苦就沒人恭維了)。
修行知見方面,跟修行風格有關。通常重視心法、力卻身見的修行路線或宗派、法門容易愈修面相愈年輕化,相反的,不重視心法卻推崇老相的修行路線或宗派、法門就容易愈修面相愈超齡。在家眾的特殊變數有二:一是性行為本來就有明顯的催老效果,二是酒肉應酬傷身更是激化人體衰老。一個月以三十天計算,花短短一、兩天受持八關齋戒,其他二十八、九天照樣過性生活與參加酒肉應酬地百無禁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二十幾天吃素戒酒肉,等於還是每年花了大約三百四十天的時間吸收催老飲食),當然不會有嚴格要求持受五戒的凍齡效果。在家居士也一樣有可能透過修行而身體機能年輕化、面相返老還童愈修愈年輕,以每天持五戒、經年累月不破酒肉且節制性生活的在家眾為主。
通常一般人以為臉只是臉,醫學界並不那樣觀。對專業醫學工作者而言,臉是內臟器官功能的儀表板,也是對肉眼看不見的人體內臟器官的保養或保健的成績單。就醫界觀點而言,我們的年輕世代大量擁有衰老的顏值也意謂者相對提早老化的內臟器官與提早衰退的生理機能,新生代的「早熟化兼速老化」及相對衍生的人口素質變化不久以後將成為比高齡化更需要解決的現代關鍵人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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