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脈起死回生

一樣年老的法宵靜靜躺在水底自然死亡的隔日，法脈也開始漸漸變白，出現年老鬥魚常見的行為特質：視力減退，速度減退，食欲減退，必須經常浮到水面換氣。我以為蒼白年老的他將離世，特地將他放在手掌心說上很久的話；不是一板一眼的「法語開示」，而是一對朝夕相處的師徒的家常會話。

法脈乖巧地停在水中掌心，滿足地靠著師父的手，聽我說話。他的體型長大好多，從青壯年步入老年，從將手指頭當成「逗魚棒」互動玩耍、頻現「獅子頭」逗笑師父的出奇活潑成為發呆、熟睡、穩重安詳的老公公魚。早在三歲以前，我就知道魚像犬貓一樣會認人、認名、認緣份，喜歡停留在信任的人類的手心。這是我對魚族保持一輩子的基本認識：魚有不亞於犬貓的親人特質。

說完很久、很久的話，接連數週忙翻天的我睡了。隔天開始，體色蒼白的法脈突然體色又慢慢加深，泛白的部分漸漸回復為淺紅、淡藍、中藍、深藍，最後主要只在尾巴與底腹保留大量老化褪色的明顯白色，動作也變得靈活不少，一聽見「小朋友」、「法脈」就游上來吻水打招呼。

起死回生，法脈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