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28日 星期二

佛典故事:兩難 Dilemma

事件發生在無畏王如來涅槃滅度之後。

婆羅門少年有事出遠門,半路遇上一窩五百大盜集團。路已險,天已暗,良人遠,賊為伴!

大盜頭頭:「來,就是你!我們預定下手搶他們,你先去臥底打探一下!」

小盜嘍囉:「是,老大!」

沒想到,奉命臥底的小盜嘍囉混進婆羅門少年天團一看,心跳不已;為首的婆羅門美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幼青梅竹馬同吃同睡的故鄉玩伴!怎麼辦?混黑社會依道義要服從老大;混人生依友情要保護朋友!

「嘿,美少年,你過來一下下!」小盜嘍囉趁夜黑風高偷偷跟老朋友咬耳揭密:「我偷偷告訴你,過了今晚午夜,附近埋伏的五百大盜集團就要殺進來了!我怕屆時亂成一團的場面會讓你受傷,特地先通知你……你不要管別人,你自己先趁夜逃跑!不要告訴其他婆羅門啊!」

「什麼!」婆羅門美少年大為震驚,腦袋瓜刷一下整片空白,像第六意識突然噎住一樣,吞不得,吐不得,說不是,不說也不是,落入兩難:如果告訴同伴們真相,同伴肯定會殺死來臥底的老朋友、殺完下三惡道;如果不告訴同伴們真相,子夜過後整票強盜入侵屠殺所有同伴、殺完下三惡道!這樣也殺路一條,那樣也殺路一條,他內心天人交戰。橫豎下三惡道,不如我自己下吧!

婆羅門美少年結束思考與掙扎,從腰際拔出一把快刀,就地把小盜嘍囉殺了。一場童年美好友誼竟迎來血色的結局……

「天哪,你發瘋啦?」婆羅門少年天團其他成員目擊他殺死新加入的成員,集體受到震撼:「你身份是大婆羅門世家出生的尊貴接班人,你是優秀的人才,善良的好人,今天怎麼犯下殺人的罪惡行為?」

「是我不對!」婆羅門美少年就地跪下,合掌懺悔:「我本不應犯罪,但是為了利益眾生、利益同伴,不得不做!」

「殺人算什麼利益同伴?」

婆羅門美少年無奈一笑:「他真正的身份是五百大盜集團的下線成員,故意混進來臥底,目的是實施半夜發動攻擊的強盜計劃。我很為難,決定親手殺他,保護你們大家平安!造下殺人的惡業必受地獄惡報,就由我一人承擔!」

他一番話令同伴們非常感動,放聲大哭,發菩提心,依依不捨向他告別,趁五百大盜集團入侵以前解散。目送同伴們平安離開以後,婆羅門美少年一個人守在旅館等敵人到來。果然,夜色愈來愈濃,大盜們偷偷摸摸地攻進來了。一進門,大盜頭頭就看到心腹小盜嘍囉慘死的屍體倒在地上,任由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折射出奇異的冰霧藍光。

「你殺了他?」大盜頭頭不知道小盜嘍囉跟婆羅門美少年的關係,不曉得這對家世背景天懸地隔的好朋友被種姓制度安插進相反的階級命運才造成好友手刃好友的人間悲劇,不禁破口大罵:「你這個大混蛋!你不是婆羅門?婆羅門不是都應該很優秀、很善良?你怎麼可以殺人?」

聞言,婆羅門美少年又跪了。「我知道,我不應該,我對不起他……但是,為了利益眾生,也為了保護你們,我不得不下重手!」

「講什麼鬼話?」大盜頭頭愈聽愈火大:「你自己動手殺人對我們哪來的好處?」

「我本來就知道你們會來偷襲!」婆羅門美少年口氣一變:「可是,我保持沉默,沒告官讓國王出兵逮補你們,也沒教唆我大量同伴突襲你們。你們現在還好好活著都是因為我的緣故!」

「……」大盜頭頭無言以對。整群大盜也紛紛表示認同。沒錯,當強盜的一輩子都跟官兵玩捉迷藏,一旦被逮補就等著押入大牢等著處死。這個婆羅門美少年保持沉默的確是保全了五百大盜集團全體成員的性命,恍如再世父母。

「你說的有理。」大盜頭頭合掌向婆羅門美少年行禮:「你真是菩薩大士啊,大慈大悲!請問我們應該拿什麼回報?」

「發無上菩提心就是最大的回報!」

「是,大恩人!」

於是,五百盜賊集團為了報答婆羅門美少年的恩情,立刻發無上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原典出處:《大方便報佛恩經*親近品》


-修行筆記-

一、經云:『佛告阿難:「菩薩勤求精進,欲莊嚴菩提,欲報佛恩,常當憶念一切眾生,如一子想。善男子!當知爾時婆羅門子豈異人乎?則我身是。以是因緣超越九劫,疾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二、人生多難題;菩薩行者是否只能選擇犧牲自己?

三、犯罪事件的處理在王權人治時代、民權法治時代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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