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20日 星期一

手塚治虫的釋迦族菩提史詩:佛陀2


映画『BUDDHA2 手塚治虫のブッダ-終わりなき旅-』
カンヌ国際映画祭用特別映像


映画『BUDDHA2 手塚治虫のブッダ-終わりなき旅-』Theme Song

說到全球聞名的漫畫大師手塚治虫老師,身為動漫社幹部的拙僧自幼很熟,也曾經瘋狂到特地跑到圓環大批發漫畫店買下整套「怪醫黑傑克」排書牆。不過,一直到出家後才看電影版的「佛陀首部曲」、「佛陀二部曲」動畫。

嚴格說來,琉璃王子與釋迦族的過節是一段為了族群歧視舊思想衍生的「走味的愛情」,從愛情、婚姻、生育的惡緣演變成親族之間的大型戰爭。釋迦族貴族不願嫁出正牌公主到異國他鄉,故意派一個頂級貌美的低階種姓下女騙婚。派釋迦族下女代嫁的下場是讓長大後的琉璃王子為種姓歧視問題飽受騷擾、霸凌、折磨、痛苦而發下惡願要以戰爭血洗釋迦族作為終極報復。所謂真愛本來就不管種種外在社會標籤、世俗條件、……種種虛浮表面的社會制約限制,但是封建社會很少人理解這點。身為跨種姓後代的混血王族,琉璃王子感受到的是來自族群歧視(種姓歧視/血統歧視)的人身攻擊,深受傷害。

我可以充分體會年輕時代的琉璃王子的痛苦。我出家後才知道我有一半的原住民血統,知道以後公開說明也常常遭受歧視,並且經常因為歧視原住民的歧視語言出自僧眾的嘴而高度驚訝。薰修佛法很久薰到出家,拜打破印度種姓歧視的覺者佛陀為師,竟還重度歧視台灣原住民不是很奇怪嗎?佛法只淪為口頭文字知解卻在現實人生用不上功的下場無非如此。實例很多,我舉一個十幾年前的實際個案,對方當場回應:「你不像原住民。原住民的長相都很不理想,你不像。」(當年常被公評為太好看,甚至被外國人間接暗示盤問半小時以上有沒有動過整容手術,連續念好幾頁健康保險整容相關條文給我聽)經過我簡單解釋,對方的反應修正了:「喔,你是原住民的貴族,難怪。一般原住民長相都……」我當場簡直傻眼。我發現一輩子被舊版中華民族單一血統教育填鴨教出來的世代不僅不知道台灣基因組構的生物事實真相,甚至不知道全球各洲演藝圈的俊男美女明星有高比例是原住民或原住民混血兒,原住民長相是全球公認的好看。

針對原住民公開發表的歧視語言聽多了(「慈悲」、「智慧」、「眾生平等」、「緣起性空」等道德字眼在歧視者身上會變成一種語意學上的頂級文化諷刺),一年一年下來,我愈來愈不想親近人,無論僧俗。早期的舊版中華民族單一血統教育填鴨教出來的世代無論身份是僧是俗都有公開歧視的例子,講出來的話往往具有高度羞辱性又零自覺,常見到我覺得根本遇不到幾個對族群/種姓/血統完全沒有「漢族自我中心優越感/大漢血統傲慢」的人(他們典型的反應是歧視原住民血統且崇拜清朝血統,對兩種血脈的語言、態度、神情、互動表現完全相反)。至於為何我不會有琉璃王子的激烈反應?我是和平主義者,不欣賞老舊的王族好戰思想、老派集權式權力欲與控制欲,再加上薰修大量跨文化比較的現代思潮以後對新舊世代價值觀落差有基本認知,人際關係冷處理就沒事了。歧視是一種無可救藥的我執偏見,除非教育無法改良。至於教育,一生都有持續受教育、自我修正的人格彈性的人口有限,很多人在成年後思想定型就無法改變了,會把人生前二十年學到的歧視觀念帶進棺材,一生無救。對無救的因緣進行冷處理比戰爭省事、省成本。戰爭無法解決問題而是製造更多問題,留下大量爛攤給後代子孫收拾。

這個世界,對種族/族群歧視的懲罰與普遍現世報之一就是充斥無愛婚姻與買辦婚姻,社會條件變相成為成家唯一考量,沒有真愛卻充滿社會條件心機算計。社會條件心機算計讓人際關係普遍疏離淡化,心既然很遠,人自然不會靠近,人不想接近,自然不戀不婚不生,因緣法如是。歧視是一種有攻擊侵略性的人際身口意三業,被歧視者會被迫在「攻擊」與「退避」中二擇一;在這種人生處境裏,愛情發生的可能性會下降到歸零。我被各界追問幾十年為什麼長相好看可以一直保持無戀愛無婚姻狀態,特此一併說明。

這部動畫的主題曲是 Pray,談來世今生的愛情祈禱,唱一種真愛的心境。說到愛情,剛好蓮霧花的花語是「甜蜜的愛情」,與這部深刻描寫佛陀成道度眾生涯的動畫史詩主題互相呼應。以俗諦來說,愛要愛對人。蓮霧的最大外銷國家不如也改成日本好了:美學相應,價值觀相應,憲政法治運作相應,而且本來台日之間就具足大量跨國通婚家庭,世世代代都是甜蜜的愛情。祝願受現代教育、修正歧視舊思想的新世代都找到心中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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