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9日 星期四

不妄語戒:限制行為能力人與病態性說謊

個案一:死亡

A探望母親的期間,B告訴C:「她媽媽往生了。」

C信以為真,轉述給D聽:「A的媽媽往生了。」

「她怎麼知道?」

「B跟A有聯絡。」

D已經聽過B說謊非常多次(有一次B甚至宣稱某年邁女居士的兒媳婦是慈濟證嚴上人身邊的女秘書。女居士親口澄清的說法是她的兒子、媳婦都沒學佛,全家只有她一個老人是佛教徒),謹慎回應:「B說的話不見得是真的,要跟A本人確認。」

真相是A的高壽母親活得好好的,還可以發心供僧。

無人知道為何B要想像或詛咒別人的母親死亡。

(無端發言詛咒他人父母往生的語言在傳統中國家庭是非常嚴重的過失;通常有外省血統背景的家族在兒童未滿七歲以前就會教導嚴禁開口談老人的死亡話題,屬大不敬。在正常家庭,只要有基本語言能力就會開始學習說話的道德尺度)

在法學上,精神異常者是限制行為能力人,有很多法律行為無效或只在很小的範圍有效。法律制度的設計是為了保護精神異常者的負責人/代理人/監護人等必須為其行為負事實上責任的人士。舉例而言,台灣實務上就有不少精神異常者主動跟房仲業者簽約買高價房地產的個案;房仲業者不是專業精神科醫師也不見得有辦法臨場判別對方有沒有精神異常,契約簽都簽了,剩下的事就變成一群精神正常的利害關係人的訴訟糾紛。(以接眾個案而言,有的事主會自認倒楣吃下去:精神異常者出面簽約,精神正常者不想毀約支付巨額違約金、將錯就錯代扛房貸)

在醫學上,精神異常者有高比例臨床上會出現病態性說謊。正常人打妄語時大腦會在對應區塊產生有關罪惡感、慚愧感、羞恥感、錯誤感……等道德是非對錯的價值反應,精障者經常欠缺。精障者雖然大量說謊,但是大腦區塊並沒有正常人打妄語時的道德反應。大腦病理反應如此,通常就不可教化。

依醫學界統計數據,全球人口高達99%以上會說謊(打妄語)。從一個人說什麼謊、怎麼說謊、說謊頻率、說謊之後的社交反應與道德反應種種並不難判斷一個人精神狀態是正常或異常、家族背景有沒有精障遺傳。在家眾走世俗婚姻道路更要謹慎,事前小心勝過事後悔婚。

個案二:逼瘋

律師會基於業務與醫界往來,宗教師也一樣。曾經有長達數月的時間與有緣的專業精神科醫師討論我手上的個案,對方的專業判斷為該個案事主應該是人格異常;有沒有思覺失調不太確定但是非常像。雖然事主的家族有精障遺傳、有生出重度精障男性後代,但事主本身沒有生育,至少沒有一般佛教徒擔憂的優生學疑慮。

為何原本正常的人會變成醫界研判確定是人格異常?醫師推測有可能是事主數十年跟拒絕就醫治療、長期發作的嚴重精神異常者住在一起,受對方影響。如果用日常對話白話文表達,就是原本正常的事主跟嚴重的精神病患住幾十年,最後被瘋子逼瘋了。沒有醫學背景,沒有能力勸發精神病患就醫,最後代價是正常人被逼瘋了。

在台灣社會,「被逼瘋」並非少見現象。臨床上已婚婦女產生精神疾病、從正常人變成精障者的最常見人為因素就是丈夫通姦。丈夫通姦的行為對人妻造成太大的精神刺激、精神創傷、精神異常,有高比例最後會為此離異:初初可能只是生活與情慾上失去興趣,最後真正決定分居或離婚的理由是配偶已經變成不可治癒的精障人士。

個案三:瘋子也有淫欲煩惱

台北街頭出售愛心餅干的精障女性主動找我說話。她說她確診思覺失調症非常久了,必須吃藥控制,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她說她願意為了優生考量不傳宗接代,可是單身的她想交男朋友、找男性結婚。我追問理由?她就當街大聲說她有性慾。此話一出,音量太大,隔壁商家的男店員立刻衝出來拉下鐵門、熄掉大燈、日正當中時停止營業;他一邊手忙腳亂快速關門,身後整群同事一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個思覺失調患者當街大聲告訴出家法師這種話題的場面一般受過正常社交禮儀的都市上班族根本受不了。一般人都無法容忍精神正常的人士在公眾場所進行性行為或高聲討論性行為話題了,何況是精神異常?

精神異常的女性不見得有能力節制淫欲或生殖欲望;有的可能隱瞞病情出嫁再被丈夫拋棄,有的甚至可能拖到生育下一代才被配偶強迫離婚。當妻室或母親是嚴重的精障人士時,通常丈夫與兒子的做法是劃出社交隔離距離,把瘋掉的太太或媽媽擺放在一個跟他自己的人際圈完全沒有交集的隔離位置。夫方絕情一點的手段會以通姦逼離婚、逼離婚後送瘋妻出家、塞給佛教界以後塞錢拜託佛教界千萬不要讓瘋妻再回俗家、重拾世俗身份、繼續跟俗家丈夫兒子有世俗人倫牽扯。

精神正常的佛弟子當然會談「結紮的社會義務」;但是,人生現實面的精障者很難這麼有理智地為大我犧牲小我。人權保障在這一塊有嚴重的法益衝突,精障者的性權、結婚權跟優生學上的社會公益一直在拉扯。被發瘋的母親生下來的下一代本身就是受害者,最後也高比例選擇用低調隱瞞血統與母子社交隔離來處理;偏偏這類作法又形成重度精神疾病基因在家族裏沒完沒了地隔代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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