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是因,如是果(當下不可得)
是的,是我。我縱容毛毛蟲愛怎麼吃就怎麼吃,飽餐兩樹青青,剩一肚皮風花雪月。是的,是我,是我讓道場年年迎來歡喜過境的紫斑蝶。
二、把持(過去不可得)
當沙彌尼遇到比丘尼姐姐,那年我可開心了。一輩子沒姐姐,終於等到僧團裏成千上萬的姐姐。「妳好壞!」「妳好討厭!」「啥?我好討厭喔?」我的佛研所同學完全傻眼。「哎,仙師,妳要好好把持妳自己!」出家前一路當老師的她這麼說。經過深切反省,我下了個結論:果然我命中註定不適合當妹妹。
三、絕對不可以(過去還是不可得)
帶一個初出家的沙彌尼組員半玩耍半出坡幾個月又當過同班同學以後,尼大姐約我出去懇談。她講,妳長這樣,以後千萬絕對不可以用跟我們講話的撒嬌口氣跟男人講話,知道嗎?男人很吃那一套,妳要是這樣講話,沒半個男人受得了,一定栽。「……」問題是跟男友同居很多年的人是她呀,有沒有男人跟講話風格哪有絕對的因果關係?
四、中道實相(三心三觀皆不可得)
回到天台宗,回到即空即假即中,回到因緣自然皆為戲論。春天來了,嬌生慣養的小樹終於願意重頭來過,長出一身新芽。我這麼粗魯隨意的人怎麼會遇上這麼傲嬌耍賴的樹?
五、巧虎與泡麵(心佛奴才三無差別)
附近公貓太多,為了保護小女初長成的巧虎,奴才們給她結了紮。高高地藏在泡麵山後面跟奴才躲貓貓一定很有趣:「來追我,來找我呀!」巧虎一身乳牛花色,雙眼晶亮著佛性之光。
六、發情的饅頭(愛別離不可得)
包子往生後,失去男朋友的饅頭迎來最苦惱的春天。學佛這件事,三皈依不保證不發情;五戒八戒十戒也不保證絕對不發情;人類都做不到不發情而研發「佛化婚禮」,我哪有本事強迫要求佛犬不發情?春花秋月本即眾生相。
七、變身咖啡(性別不可得)
咖啡幼時長相討喜且極度溫馴,一直被當成母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咖啡愈大第二性徵愈明顯,驗明正身公犬無誤,當機立斷就結紮了。咖啡的乾姐姐們不知道會怎麼想?
八、四聖諦(三乘五乘不可得)
苦,集,滅,道。四聖諦有另一個漢譯版本:苦,習,滅,道。解脫生死基本功,入道要門正知見。藏通別圓對四聖諦詮釋層次殊異,一如不同心境觀春夏秋冬。
九、狒狒死亡事件(因果不虛)
如果離家出走的是普通人類,通常動員的是搜救隊、救難隊、醫護隊。
如果離家出走的是獄友或牢友或通緝犯,動員的才會是配槍的刑警。
十、律藏(明權變通實相)
禪宗之所以立得了宗當然事屬接地氣的圓融,不該開緣絕不開緣,應該開緣一定開緣。佛陀時代的因緣有佛陀時代的緣起(含業力),古印度的在家出家道德戒律系統與俗諦法相不能百分之百移植到現代國家社會。至少,中華民國的國情不會破例允許佛弟子亂學佛經裏的古人公開開設以五百個女人為基本人事單位的後宮。夜夜一對五百縱欲過度,身心散亂難以修行,容易早死。生死一體兩面,有春天就有冬天,對法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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