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流感病癒後諸事繁忙,竟把最後兩則札記草稿遠遠留在四月。
如此認真紀錄病緣的遠因是在出家後從本身是醫護人員的四眾弟子獲悉的重要資訊。他們說,從業大半生,學佛後發現出家眾生病跟在家眾不一樣!一樣的病名,類似的檢驗報告,初初可能診斷一樣或高度雷同,但是長期追蹤存活率、治癒率、病情發展、癒後進程、醫病關係、病患生活、……卻極為不一樣。他們依醫學專業說他們很想針對出家眾另立僧伽醫療專業科別,要先蒐集足夠的臨床資料,但蒐集僧眾病緣的臨床資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為何困難?早期有不少僧眾會低調隱瞞病情或拒絕就醫,主因是早期民間流傳某種不正見或歪理,把生病的僧眾污名化為「業障深重」、「因果報應」、「修行不好」、「佛法不靈驗的修行負面事例」、……等等,造成僧眾有的不敢就醫或縱使就醫也不敢公開談論病況,最後造成很多寶貴的第一手臨床醫學資料或觀察都沒留下來,對醫學界或僧伽醫療進展都是種損失。
總之,現在追述的是重流感期間發生的病苦。當時曾有約一、兩星期時間非常疼痛,各種器官輪流痛,吃藥緩解後才有辦法入睡,而最痛的幾晚甚至會在淺睡幾小時後半夜痛醒。重感冒造成睡眠品質不好與重度疲倦,有一次胸、肺、氣管、胃、腸、……半夜痛醒時已經累到不想追加藥量,隨手抓起手機就把手機邊角當成穴道按摩道具朝背部對應穴位壓下去。那種痛法簡直像氣管或哪裏破了個開口一樣,痛到只需要「接觸」穴位就處處是痛點,不必施力下壓的程度。人生第一次嘗試「滑」手機是在「滑」醫療功能的穴道按摩,只消輕輕點到皮膚就痛得半死。當時沒注意時間多久,總之把病灶的劇痛切換成穴位的痛點,最後一樣累到昏睡過去。
古人發現穴道實在是疼痛醫學一大進步,造福後世無量人類。人生很多時候都是臨床第一線急於解決急性或慢性疼痛,處理好疼痛後才有處理飲食、睡眠、休息、……那些治療流程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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