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世代最熟悉的動物電影是紅遍全球的日本文學電影「里見八犬傳」。經過成人的解釋說明,自幼對於人與動物的關係可能性有基本的理解,知道上古人類起源論或神話原型傳說有不少都以人類與動物結婚生育為始,跟現代國家社會嚴格禁止人類跟人類以外的任何生命體建立婚姻生育關係一百八十度相反。因此,我們這個世代在語言習慣上很少特意將寵物與人類做並排類比或緊密指涉。早從1983年這部電影紅遍全台灣開始,成人已經盡最大能力讓我們理解人獸交在人類社會是嚴重的禁忌,現代人與動物的關係不能踩這條紅線。
但是把寵物當成「小朋友」親親抱抱沒關係!一旦確定沒關係,被大量多元寵物包圍的童年生涯就此誕生了我這個「親吻魔」:
學佛以前,我是標準的「親吻魔」。弟弟妹妹被我狂親到大,所有養過的寵物除了毛毛蟲、蝸牛以外能親的都親過,跟幼龜人工呼吸也沒問題。現代人當貓奴是「吸貓」,我以前不是;以前是親親抱抱陪睡同床,常常把一隻貓從巴掌大的幼喵一路吻到變腫肚大肥貓。
哎,我這種奴性堅強的人物好不容易戒貓戒了二十幾年,突然比丘開口提醒我「可以叫佛犬跟我人工呼吸」這種事情簡直要命。當晚整夜沒睡好,像做奇怪的夢又記不起來內容。這下可好了,隔天無論多拼命工作,大腦八識田還是時不時閃出種種奴才人生的親親抱抱緣塵影事……凡走過六道輪迴無明習氣,八識田必留下痕跡。
吻過的一定記得。我最後一次親親的對象是在疫情期間突然重病往生的第一隻幼龜女兒。她當時又咳又喘又會突然失控無預警溺水(水龜的幼龜在某些特殊因緣下有溺斃可能,再加上天敵、疾病、氣候等不確定因素,在自然界的幼龜夭折率本極不低,因此演變出大量產卵的生物機制以平衡過高的幼體死亡率),第一次溺翻在淺水裏時驚動大量幼龜群起抓壁引起我的注意才即時撈上來,靠人工呼吸救活。後來我才知道幼龜不會處理病苦不適,有時失控起來會直接墮水自淹……若說刻骨銘心,也是。每隻龜龜都三皈取法名,都是徒弟。
奴性還是要方便對治。
說到佛犬,總不能講「親親也是空性」就抓來香一個對不對啊?
當師父有當師父的理智,絕不抓住佛犬親親自拍上傳臉書……
每個人「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的罩門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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