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傳統、古老的佛教修行法門,佛陀本人也運用過。羅剎鬼子母吃人類的嬰幼兒,佛陀就故意藏起她最心愛的幼子(小小羅剎鬼),激發她的母性焦慮,讓她將心比心、痛到苦到了才終於醒悟被她奪食的人類幼童的父母的悲慟心情,從此改邪歸正。對極度剛強殘酷的眾生只能以對等的剛強殘酷令他醒悟,讓一直扮演加害者角色的他置換到受害者的角色親身體驗。
拙僧曾被恐怖份子在網路上騷擾多年,特以「換位觀行」與大眾分享為什麼世界上有一些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正常的人」會心甘情願加入恐怖組織;或者,為何他們願意公開表態「想」加入事實上是恐怖組織的政府所組成的國家。
核心原因是那些人心理上自認為有把握所加入的是「壓迫者」那邊,不是「被壓迫者」那邊。尤其是華人,華人傳統上重人情、輕法治,自以為自己可以加入「壓迫者」那邊的人就會公開表態願意加入恐怖組織的政府所組成的國家:
一、有官場人脈者:自以為加入後必當官,不是平民,不會被屠殺,一樣有特權。
二、有黨派、軍系人脈者:自以為人脈有黨的人、軍隊的人,跟有強權、有武力、有武器的人會有人情關係,覺得很平安,不是一般平民。
三、有黑道人脈者:很清楚該恐怖組織的政府所組成的國家的官方、黨部公開挺黑道,官場就有相當比例官員是地派黑道大老,效忠恐怖組織的政府所組成的國家等於加入公然扶植黑道的國家。
四、在人種學上以父系傳統認定自己是該恐怖組織的政府所組成的國家官方認可的「某種族」,不是少數民族、不是邊疆民族、不是任何弱勢民族,自認為自己血統強勢,不會淪為被迫害的次級種族。
上述的人通常禁不起我問一件很司空見慣的常識:如果他們的國家很安全、官場很發達,為何他們官場的官一天到晚大量自殺、大量得精神病、不分日夜提心吊膽被暗殺、或者先為國家執行大壞事以後突然下台被清算或鬥死在獄中?他們沒有回答過我。他們心理上自我催眠他們「很安全」;在心理上不斷暗示自己、安慰自己、說服自己:「我只要跟壓迫者站在一起就是安全的。」那事實上是一種特殊犯罪心理,也是犯罪學上被害者搖身一變變成加害者的心理機制所在。當一個人力量薄弱無法改變瞋心重、殺心重、彼此相害的惡質共業與時代環境時,為求生存的唯一出路就是在「壓迫者」與「被壓迫者」的世俗對法中選邊站,選擇站到「壓迫者」那邊去加害別人以便保全自己一命。
這是一個多年被阿拉伯世界恐怖份子騷擾的師父的人生經驗談。也是花很多時間了解「在該恐怖組織的政府所組成的國家擔任過公務員的人為何會老年得重度憂鬱症、有自殺傾向、靠與亡魂對話取得心靈安慰、最後道德價值系統與國家認同認知雙雙錯亂」的宗教師的第一線度眾心得。曾經在該恐怖組織的政府所組成的國家擔任過公務員、寫過大量政治文章論述又移民搬回台灣住的人親口告訴我,在該國討生活就是絕對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何所指?叢林裏講究的是獸性不是人性,在「吃」與「被吃」之間卡位,想活下去就「吃」別人。
如果你懂人類加入恐怖組織的心境(當壓迫者加害別人,自覺強勢又安全),那你就會懂為什麼世界上會有人甘願加入由恐怖份子領導的國家。所言法者,謂眾生心。佛法不是狹義到只圈限在古老的佛教名相、術語、古老文字經教、文字知識體系鑽研,更不是為科舉而設的中文訓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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