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例而言,以晚婚家庭為例。假設夫妻父母晚婚,約四十歲結婚生育,頭胎到尾胎又差二十年,長子跟么子相差二十歲。長子到四十歲結婚、繁衍出第三代。么子也等到四十歲結婚,次年也同時繁衍出第三代。那麼,一對落差二十歲的親兄弟生下的下一代雖然是堂兄弟,年齡相差二十歲之多。二十年對早婚家庭而言是整整間隔一世代的母女/父子,但是,換成晚婚家庭往往只構成兄弟姐妹手足關係。光從身體老少歲數差異單一單緣決定倫理輩份本來就不精準,連在世俗諦上的親族關係都經常不成立。
再加上人體的外貌業報與真實歲數不一致是常見的因緣法相,光從皮貌假相上粗心判斷倫理次序就會常常犯錯。以拙僧為實例。我的妄身三十歲那年,穿上工作圍裙出坡時,美國在地媽媽光憑外表猜測我的年齡是十三歲;她說當時的顏值、身材、氣質跟早熟的美國當地人相比就相當於美國青少女的外貌。等到我四十歲出頭,路上偶遇同年次的在家女佛子,她依我的顏值、身材、社交感覺則猜測我的年齡相當於她讀大學的女兒,大約二十歲左右。由於我的面相造成絕大多數人(含法師)的社交判斷困擾,這一兩年往往由談話內容決定對方的想像範圍。假如我刻意不談佛法、佛學、修行,通常對方會完全將我誤判成二三十歲剛出家的沙彌尼。尤其這幾年教界僧脈斷層,老人出家人口居多,教界嚴重老人化、高齡化、新眾人力不足,猜錯我的身份、年紀的法師也非常多。但是,相反的,假如在家眾起煩惱來請法,為解決在家眾的人生難題或修行因境而針對在家眾的境界因緣深談,在家眾對超齡成熟的對話內容就容易產生另一種極端的誤判;例如找我談過婚姻問題、家庭問題的老年人就經常誤判我是至少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凡夫位上的俗眼看著白頭髮,俗耳聽著法師客觀分析夫妻業力,心理上就猜測這個法師應該跟「我」的年紀差不多了:起碼六十出頭。這類社交誤判因緣在我幾十年的出家生涯中不斷重演;有的人把我看得很年輕,有的人把我看的很老邁,能夠精準地正確判斷我的年紀、身份、社經資歷的人口非常稀少。若說有誰判斷正確過,那就是我的師父上惟下覺老和尚。我的師父是一位實修實證的得道高僧,沒有慢心,也不會重男輕女輕賤女身而在言行日用上輕慢女眾弟子,才能夠如實教導我、重用我、把我安放在適當的執事。相反的,凡夫僧還有慢心在,互動上經常會有輕慢女眾的言行,會歧視女性,就沒辦法讓女性修行人發揮。
我通常會笑著提醒誤判者一件「小」事:我在青春期時看起來比現在成熟,十幾歲出門都被當成人。現在的面相事實上是幾十年禪修洗掉大量世俗塵勞種子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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