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妄語戒：綺語小鮮肉

「小鮮肉」這類綺語名詞，資深佛教徒、老參老戒、在家善女人不會出口，但是對佛法因果全無概念的世俗女眾會。聽女眾用帶著淫心、淫習的心境大談「小鮮肉」這類綺語是一種很不適的社交經驗；尤其是使用該名詞的女眾既不美麗也不年輕時更是如此。不過，身為長期浸泡在經藏、開示、法語、與文字般若中的人，對文字系統特別敏感。就算是又老又醜的無明女眾出於淫欲習氣愛說這類綺語好了，「小鮮肉」三個字在語義上充滿矛盾：

最常公開使用它的人是異性戀女性，指涉的對象通常是「青春好看的年輕男性」。這點最令文字工作者納悶。論「小」，多數男性都遠比女性體積大、身材高、體重胖，連臉上的肥肉都比女眾多很多，到底男眾有哪一塊肉對女性而言是「小小的」肉？納悶一陣子之後，我突然想起初出家沒幾年時遇見的一個師兄弟的說法，頓悟原來「小鮮肉」是女眾的十八禁綺語。

當年，長相算抱歉、在女性中絕對與「美」沾不上半點邊的師兄弟突然有一日下午邊喝茶邊嘆氣，主動談她的修行煩惱。我從童年擔當祖母傾倒她的男女問題（對象是通姦慣犯，也就是俗家祖父）的忠實聽眾幾年之後就過度習慣沒頭沒腦地被老老少少各種女眾莫名其妙抓住大談特談男女淫欲煩惱，所以，師兄弟無厘頭地開口我也就順理成章聽下去。她伸出手，深皺雙眉，這麼訴苦著：「哎，我看到男眾的手就受不了！我連看到男眾法師的手指頭都覺得快瘋了！」我聽到呆住。人不美。人中年以上。出家了。手指頭？師兄弟的手指頭？事後我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理解她為幾根手指頭在煩惱什麼，思惟幾天終於懂了。她畢竟台灣土生土長長大又沒有性別研究薰修，含蓄地表達的煩惱標的物恐怕不只是手指頭。

從八識田翻出當年那個可憐又不幸的師兄弟的公案之後，我終於理解沒有現代化、國際化、女性主義訓練卻耽溺在男女淫欲的無明女眾眾生為什麼發明「小鮮肉」這個名詞了。難怪性教育水平普遍偏低的台灣女性那麼愛講這個名詞，因為它暗示性強烈又保面子。如果是歐美文化圈裏性別教育通識教育水平高就不同了，迷戀男體的花痴女眾會直接被其他女眾戲稱為一個 dick-lover ，縱使花痴也不必拐彎抹角發明「小鮮肉」之類綺語名詞，連發作花痴無明都比東方人直心。

本文沒有激勵任何地球女性發作花痴習氣的意思，更沒有鼓勵任何志在成佛作祖的女性法師陷在出家前的不當男女經驗中起無明煩惱的意思。發花痴習氣的現世報很恐怖。當年師兄弟為「手指頭」起大無明之後沒多久就被迫去某個地派政客長期介入佛教事務的地方當住持，天天應付當地別有居心的政客們起更大的無明煩惱，加倍抓狂，忙到再也沒空管別人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