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痘記

萌龜再萌也會生病，嬰兒龜、兒童龜常見的「龜痘」成為龜奴的必修臨床醫方明之一，圓融佛法與科學的實證場域。

我的第一個龜痘病患是傳帥。當初才銅板大小的傳帥突然連日絕食、拒絕下水，臉頰上長了一粒不起眼卻十分堅硬的小龜痘。初初我不以為意，直到他面對面直視我的雙眼不斷張大小嘴求救，我才驚覺事態嚴重：表面上一粒小龜痘，發炎已遍及他的右側口腔，腫脹到口腔只剩一半不到的小空間，難怪阻礙食道無法進食！查網路資源有兩條路：第一自費看收受龜患的專業獸醫；第二勇敢地自己動手醫。龜友當中最狠的甚至直接火燒美工刀消毒替愛龜開刀去痘，先割再上藥，後續乾養。我不忍心對如此幼小的龜囡仔動刀，只動手指甲去痘。從此天天上優碘換藥說好說歹哄傳帥哄了好幾星期，也造成他在傷口康復前一看見我就跳水逃跑的標準反應。過了這關，傳帥胃口飆升急速成長，變成頭好壯壯的大帥龜，也從此學會認人、認法名、聽人話。

我的第二個龜痘病患是法綠。她長了一粒硬如石頭的純白色小龜痘，泡鹽水一兩天就自動脫落，留下一個不明顯的小傷口。第三個龜痘病患是法青，他跟法綠在一模一樣的部位長了一粒兩倍大的純白色小龜痘，泡鹽水泡至少一週才自動掉落。我曾試著手動除痘，考慮硬度太高而作罷。

第四個龜痘病患是法聯。她初初右眼瞼下方開始浮腫就經常刻意跑到我面前盯著我瞧上幾分鐘想引起我注意，兩三天後發展成一粒超大顆（比眼球還大）的黃膿狀龜痘。擁有一對少女美瞳的法聯為此終日躲藏不願進食，我再也看不下去，終於決心動手。她很乖，很配合，忍著不適不斷伸出小小的頭來讓我處理，終於在慢慢地奮鬥幾分鐘後順利去除。那顆半固態的痘膿體積很大，類似青春痘縱使長在身高一七幾、一八零的男眾臉上都嫌太大顆屬發炎期，難為如此迷你的幼龜能忍耐到最後。神奇的是，痘膿一出，留下的大傷口才二十四小時不到就快速縮小到剩一公厘左右，也讓法聯快速恢復活力，肯吃肯玩肯游泳。

看著小小的身影健康活潑地生活，我思惟著：「你會活幾歲呢？二十五歲？三十歲？還是因為三皈學佛、善根深厚特別有福，打破一般密西西比（黃）紅耳龜壽命紀錄，活到四五十歲呢？」為護持生命而科學，讓科學充滿人文的適暖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