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祖佛為標準,興祖佛作師。以人天為梯航,與人天作眼。忽若不倚一物,孤迴迴峭巍巍,千聖莫能知,萬靈沒照鑑,截斷一切不涉廉纖,把斷世界不漏絲髮。人天眾前如何剖露?若向箇裏,上絕攀仰,下絕己躬,等閑如金翹鳥擘海直取龍吞,似師子兒出窟妖狐絕跡,當鋒略露。不免道箇「山是山,水是水,僧是僧,俗是俗」,開慈悲方便門,留通途受用底;忽若轉「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僧不是僧,俗不是俗」,到箇裏還有出身處麼?若有出身處,便可以高揖釋迦、不拜彌勒,坐斷毘盧頂,不稟釋迦文;束虛空作拄杖也打他不得,合用千萬聚雷作一喝也驚他不動。且道:「此人畢竟如何親近?」只如今各各當陽不背、不向、不立一絲毫頭解路,不作一纖塵機關。正當恁麼時,把斷乾坤一句作麼生道?鵰弓已掛狼煙息,萬國歌謳賀太平。
龍床角頭親賜得,天上雲居古道場。安樂樹邊藏拙訥,更無佛法可商量。
羚羊掛角千峯外,更有羚羊在上峯。
昔日毘藍園裏,今朝古佛廟前。裂轉雲門關捩,且浴無垢金仙。
壁立萬仞處透得,鬧市裏可以橫身。鬧市裏透得,壁立萬仞處可以倒退。
聖凡情解初無相,一法真時法法真。萬仞崖頭能撒手,千峯頂上現全身。
莫妄想。
若能內忘己見、外了法空,內外一如虛凝澄寂,則全心即佛、全佛即心,與諸佛把手共行,與祖師同得同用。到箇裏更說什麼結?更說什麼解?二六時中淨裸裸赤灑灑,終日著衣,不曾掛一縷絲;終日喫飯,不曾咬一粒米。所謂動若行雲、止猶谷神,豈有心於彼此?那有像於去來?觸處逢渠,全機獨脫。正恁麼時,如何?白雲本是無心物,等閑出沒太虛空。
《圓悟佛果禪師語錄 上堂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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