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學院時代,很明顯在經教上根器大分為二:一種直研誦讀三藏文本,一種旁徵博引鑽研古今各家科判、整理、論述、詮釋。
從前流傳某種說法:假設宿世福報奇大無比,日用樣樣別人護持,完全不必出坡作務或接眾佛事,全心全意深入經藏,三年可能誦得完。只是可能,範圍限於早期少數出土的版本。
現代法師為何經教用功少、說法人才少,很重要的主因是漢地對僧侶有嚴重歧視。漢地沒有在地原生的乞食、布施觀念,會惡言歧視法師「都沒有勞動工作,只會講經說法」;一邊歧視法師,一邊雙重標準給予世俗「都沒有勞動工作,只會上課教書」的俗人老師大量豐厚薪水與社會肯定。換句話說,漢僧為何末期流於「勞務僧多而說法僧少」是俗人歧視一兩千年累積而成,漢地俗人故意以歧視語言逼出家法師一直體力勞動、出坡作務,逼漢僧放棄唐朝以前專攻教理、禪定、譯經的弘法本行,逼後期法師變成拼命做體力工作而沒時間讀經、研教、禪修的「藍領僧」。
要扭轉這種局面,要有發大心、大智慧、大根器的大富居士出世,以在家經濟資源護持法師做法師「法」的本份事,而不是故意逼出家人扛大量藍領勞動、鎮日出坡,最後顛倒變成「世俗白衣教授師拿一兩千元鐘點費上台講經說法,正規出家法師天天忙掃地拖地煮飯倒垃圾大掃除趕經懺修剪花木、忙到沒空研經禪修」的現況。
有一次,我當場質問過批評出家眾的白衣。我問她,妳說法師都不做事、只會上台講經講理論,為什麼妳就甘願付一兩千塊錢學費、鐘點費聽完全不持戒的在家老師上台講佛經呢?她的答案非常荒唐。她說:「他是俗人,他要養家!」想想看,出家持戒僧升座說法時,她嫌法師只會講、不會做事(做工);等到有慾有愛的在家白衣跟她拿錢上台講佛經,她倒心甘情願花大錢付費給白衣養家活口。這是漢地雙重標準的結果:歧視法師就要法師做藍領勞動、反對法師升座說法;執著愛慾就寧願在家白衣做原本法師的講經說法開示,高高興興付錢聽不持戒的在家人講佛經。白衣升座也真的只會講,一直領高薪車馬費月月幾萬養妻子、養小孩,完全不必到佛寺當義工出坡。但是,只要身份是俗人,只會講理論、不會出坡倒很被大眾接受,覺得世俗老師本來就只要講課就好了,佛寺裏大量藍領勞動都是出家人的事,在家俗人反而領高薪升座說法、零勞動作務。
剛出家不久的法師問我,遇到出家十年的法師連阿含經都沒讀過,天天出坡忙到不會經教的事。以上是小僧的觀察:出家僧與在家人的本份顛倒、演變成「出家做工,在家講經」的末法亂象是漢地一兩千年故意歧視出家眾長期累積的歷史文化果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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